摳門!這樣寒酸的待客廳,丟不丟人哪,!
打量了好一會兒,將守著他們的這邊的丫鬟打發去看看大爺和大奶奶什麼時候來,便對五爺道:“你瞧瞧這一家子的吝嗇鬼樣!如今那麼有錢的人了,也不知道在屋裡多添幾樣擺設!瞧這寒酸樣,來了人看了丟人不丟人哪!”
曲瀚寅畢竟是見過世面的,搖著頭道:“你別這麼說。待客廳的擺設,太奢華了只能叫人厭棄,覺著是暴發戶,擺出一兩樣,真正看得懂的人就知道你這一家子是什麼水平了。”
五奶奶聽了還不服,眼珠子白眼仁多黑眼仁少的看著他:“你倒說說,這裡頭哪兩樣能拿得出手!”手指頭好像是癲癇一樣將屋裡轉著圈兒點了一遍。
這個待客廳,靠牆擺著一隻案几,案几上放著一隻青銅三足獸形香爐,裡面點著薰香,輕煙嫋嫋,邊上擺了一隻帽筒。案几上方懸中堂一軸,再無其他。
曲瀚寅看她一點眼力都沒有,搖著頭站起來點醒她。伸手一指靠牆案几上的香爐,道:“這支香爐,我要是沒看錯的話,應該是漢朝時候的物件。”
此言一出,五奶奶已經眼睛瞪圓了,曲瀚寅又一指案几上方選著的那副字,道:“這是東漢名家蔡邕的真跡。上面的辭賦翠鳥也是蔡邕有名的辭賦。”他轉頭看五奶奶:“蔡邕還有個典故,就是倒屐相迎,是說他熱情好客的,這幅字掛到這裡,實在也有歡迎的意思。能看懂的人。都是讀書人,自然明白這裡面的深意。誰會說這裡寒酸,只能是她自己沒見識。”
五奶奶知道自己看走了眼丟了人。正覺著面上無光,聽他毫不客氣的嘲諷自己,登時怒上心頭。臉漲得發紫。正要和他吵,丫鬟掀簾子進來了:“四奶奶來了。”
緊接著一個丫鬟掀起簾子,邱澤媛走了進來。
五爺臉上不太好看,五奶奶更是臉得老長。邱澤媛全當看不見,笑著上前行禮:“五伯,五嫂,”
五爺點點頭道:“不必多禮吧。二哥呢?怎麼沒來?”
邱澤媛笑著道:“五伯五嫂請坐……實在是不巧,二伯前天受了些風寒,還給二嫂染上了。兩人現在都病著。”
曲瀚寅很沮喪的道:“原來是這樣……”
五奶奶剛剛受的一腔氣又找到地方出了,冷笑著道:“這麼巧?!我們來了他們兩口子全病了?是當了族長不把人放在眼裡了吧!”
邱澤媛笑著對五爺曲瀚寅道:“五伯請喝茶,若是沒有重要的事情。等二伯二嫂好了,我便跟他們回今天你們來過的事情。若是有重要的事,或者七伯行嗎?我派人去把七伯請回來?”
曲瀚寅搖搖頭:“不必了,就是來找二哥的。”
五奶奶看邱澤媛不搭理自己,本來三分的火氣,猛增到了七分!聲音不由的尖利起來:“不過就是的族長!給大家調節糾紛拿個主意的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成了官了!擺這麼大的架子,也不怕把人的大牙笑掉了!”
曲瀚寅聽她說的不像話,皺眉道:“你少說兩句!”
邱澤媛笑著看向五奶奶:“五奶奶這些話想來是說給二伯和二嫂聽得,弟妹記下了,等二伯二嫂好了,一定將這話原封不動的轉達。”
五奶奶臉更紫了,一時怔住不知道如何回答好!
曲瀚寅滿肚子的沒好氣,沒見到二哥,五奶奶還說這樣難聽的話,十弟妹的回話又叫他不安,急忙對邱澤媛道:“你五嫂什麼樣的人,你也不是不知道,那話都是沒意思的話,弟妹還是不要跟二哥說了……”他站起來:“既然二哥、二嫂都不舒服,等我下次再來吧。”
說著急匆匆的往外走,五奶奶只能趕緊也站起來,對邱澤媛狠狠的哼了一聲,跟著出去了。
邱澤媛安靜的看著她,半天才道:“真是不知死活,那麼丟人的事叫人知道了,居然還這樣囂張。”她是怎麼都想不明白的,搖著頭進去了。
五奶奶出去了在府門就朝五爺發火了:“你跟那個女人說什麼?!我是什麼樣的人?!”
曲瀚寅踩著府門口的上馬蹬上了馬,理都沒理她就先走了,把五奶奶在後面氣的真想跳著腳大罵!轉眼看到門房伸著頭再看,怒罵了一聲:“沒教養的東西!”上了馬車走了。
曲瀚寅如今真有些後悔。
當初父親受了個小風寒,在床上躺了兩天,那大夫說,風寒也會要人命,意思其實是叫兒子媳婦們小心伺候著,誰知道自己老婆聽到了耳中,就認為父親快不行了!
他們田契、地契、宅子、鋪子的也不少,不過田契、地契還算好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