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內院小姐倚欄憑眺的一部分。這圖可不是繡上去的,而是織這匹緙絲的時候,生蠶絲為經線,彩色熟蠶絲做緯線,織上去的。織出來就是一副清明上河圖。
一匹是元朝的時候,蘇杭孫家有名的五色緞。
這兩種明朝初期被定為是貢品,民間嚴禁使用,因為當時存於世的,能做這兩種絲綢面料的兩家後世子孫很少了。不過隨著明朝的興盛,這兩種絲綢做的人也多了,雖然依然是貢品。但是朝廷已經不限民間人用了。那些王公大臣的內眷貴婦們,能有這樣的錦緞也算是很高貴的。
袁瑜蓉給朱夫人送這兩種絲綢。也是為了她今後在京城的貴婦圈子裡,首先穿的不會寒酸了。
朱夫人原本出身也不高,朱大人在京城做小吏的時候,都沒有帶著她,因此見識等等各方面都不如人,別說去京城,就是在宣城這個地方,開始的時候都很難得融入到貴婦人的圈子裡去。這還是多虧了袁瑜蓉這中間人了,跟著袁瑜蓉認識了胡茂元的夫人,然後跟巡撫夫人還有藩司、臬司等衙門的內眷婦人多了接觸,這才慢慢的有了進步。
朱知縣要調任之後,朱夫人不止一次的在袁瑜蓉面前擔心的抱怨過,去了就恐京城的那些貴婦人看不起……
那兩匹絲綢雖然難得,但是像曲家這樣的絲綢大家,自然是手裡不少,別說袁瑜蓉的妯娌幾個,就是遠在京城的袁夫人,還有袁瑜蓉大嫂、二嫂、三嫂,全都是常換常新。
將這些東西命人給朱夫人送去,袁瑜蓉鬆了口氣。
曲瀚文找曲瀚俠說了朱知縣的事情,曲瀚俠聽了嘆氣,現在這個時候,實在不宜開展別的新生意,何況還是全家都外行的藥材生意!只是朱知縣的意思卻不好頂回去,人家在這裡三年,為官的走的時候想要個萬民傘也不是件過分的事。
只能跟曲瀚文說,叫他自己去辦吧,別人尤其是他,這會兒真的是抽不出來時間。曲瀚文當然知道,點頭答應了,先把絲綢行和茶行兩樣生意穩住。
因為曲瀚旭出發去了松江府,只帶了兩個人,一個是絲綢行的大掌櫃張普,一個是茶行二掌櫃小遠。這兩個人,正好一個絲綢行的頂樑柱,一個茶行的銷售大員。曲瀚文現在忙得就是叫絲綢行和茶行能安穩的從兩人手裡交接到自己手裡,這也不難,曲瀚文是東家,本身也一直在管著這兩樣,因此兩人走了,生意上一點波瀾都沒有。
張普在絲綢方面非常熟了,對絲綢的認識不亞於曲瀚俠和曲瀚文,性格也穩當。小遠性子雖然跳脫,但是嘴巴能說,腦子活。這兩個人跟著去,曲瀚俠還是挺放心的。
曲瀚俠送走了曲瀚旭,自己就被簡大爺請去了。
這幾天確實有找族長鬧得,不過都沒有成氣候。族長這一支,是以族長這房院馬首是瞻,族長和簡大爺都贊同曲瀚俠,他們裡頭出了二房院的老大心裡不痛快之外,別的人沒什麼意見。鬧得主要是三老太爺那一支,不過三老太爺還活著,那天也在場,三老太爺都同意,下面的子孫們鬧一鬧,表示一下自己心中的不滿,經過簡大爺的耐心的說服,也就罷了。
族長和簡大爺定的計策就是,宣佈的那一天採用強硬的不可扭轉的態度,必須是曲瀚俠做族長!等過了那一天,再找來的人就懷柔,簡大爺出面一一說服。
這計策很管用。大家就算不是心服口服,可單槍匹馬,零零碎碎幾個人也成不了氣候,只能認了。
曲瀚俠跟著簡大爺去了族長家,一看族長坐起來了。靠在大迎枕上正在說話,他的二兒子運二爺趴在對面炕上的小桌子上,正埋著頭寫。族長說一句,他寫一句。
曲瀚俠進門行了禮,臉上笑著道:“大伯。身子好些了?”
族長頓了頓。摸了摸鬍子道:“強撐著罷了。”
曲瀚俠笑著道:“大伯,兒子真心希望您老人家身子好起來,今後兒子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您老人家多多指點。”
族長老臉終於微微紅了,也笑著點頭:“咳咳咳……這個自然,瀚俠你放心,真要是遇上難事,老大過去幫你……我們家老大。你隨時叫他。”
曲瀚俠又給簡大爺行禮:“拜託大哥了。”
簡大爺很誠摯的回禮道:“瀚俠今後不用客氣。”
族長叫曲瀚俠坐在炕上,簡大爺坐在床邊,隨時的侍候族長喝水、吃藥。咳嗽了給順順胸前,捶捶後背的。
曲瀚俠看著他們舔犢情深。想到自己兄弟幾個,心中突然的酸了,趕緊的低下頭去。
族長沒有察覺,依然是邊想邊將最後幾件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