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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瀚文等人站起來。衙役們搬來大案,又往案上擺驚堂木、官印、傳籤筒等等物件。
曲瀚文看著一個青衣小帽的小子蹭著牆走了進來,正是自己跟前的小廝。悄沒聲的蹭到自己跟前,輕聲喊了一句:“二爺……”
“怎麼回事?”他輕聲問。
“胡知府是二奶奶親自去請來的……二奶奶這會兒車子在門口呢,這是二奶奶叫小的給您的。”說著塞給曲瀚文一張紙。
曲瀚文沒先看。而是著急的低聲道:“她怎麼來了……這兒多危險?!”
“二爺放心。胡夫人也在車上陪著二奶奶呢,周圍……二十個衙役護著呢。”
曲瀚文著急的心‘咚’的落回原處,大出了口氣,急忙偷偷的拆紙條。胡茂元在上面看到了,也裝沒看見。
紙條上寫著:通姦,兩敗俱傷。休妻,多言。
曲瀚文一看就明白了,意思是在堂上不能承認通姦。休妻的理由只能是多言。他當然明白袁瑜蓉的意思,看了一眼胡茂元,胡知府還在慢悠悠的收拾大案。似乎給他時間一般,他趕緊悄悄的走到曲瀚寅身邊。低聲道:“五哥,這事你怎麼看?”
曲瀚寅被打的嚴重,跌坐在地上,正恨不能官府的人來了將這幫人全都抓去了打一頓才好!因此狠狠的道:“他孃的他們家的人偷人,還敢鬧到我的門上,我叫他們全都抓到衙門打板子!”
“你是想當堂承認五嫂……那女人和四哥通姦?”
“嗯!”
“那樣的話,全宣城府的人都知道五哥頭上戴了頂綠油油的帽子,五哥今後怎麼見人?把四哥打板子去遊街,那是他咎由自取,可曲家族人跟著丟臉,在族人那裡,五哥也不好交代,今後再有事,誰還來幫五哥?”
曲瀚寅轉頭看著他:“你想怎麼樣?”
“不是我想,而且五哥你要想清楚,今天這麼一鬧,咱們和張家徹底翻臉,你今後進進出出的危不危險?沒有咱們族人護著,你單槍匹馬是他們的對手嗎?”
曲瀚寅不說話了,曲瀚文說的很有道理,張家在宣城也是有勢力的,他要是休妻,張家的人能饒得了他?蒙麻袋打悶棍的,什麼手段做不出來?自己要是對老四不鬆鬆手,族人沒準就有見死不救的!
“四哥那兒左不過就是九十刑杖,弟弟給你保證,這件事過了,我把族長還有大家夥兒叫到祠堂來,當著列祖列宗的面打四哥九十刑杖還你公道!可今天五哥萬萬不能承認四哥和那女人通姦!”
曲瀚寅沉默了一會兒,道:“這可是你說的!老四要是被輕饒了……”
“放心吧五哥!記著,休了那女人,是因為她多言!與妯娌不和!”曲瀚文伸手拍了拍曲瀚寅。
胡茂元看他們貌似協商完了,立刻驚堂木一拍,喝問:“雙方人等帶上堂來!”
曲瀚寅自己過去跪下了,那邊那幾個領頭的還在猶豫,胡茂元再一拍驚堂木,衙役直接上去將剛剛跳得最高的兩個人給抓來按的跪下。
那兩人卻不是五奶奶的親兄弟,他們一看升堂問案了,五奶奶的親兄弟不出頭了,反而把自己兩個給拱了出來,當然不可以,扭來扭去的找五奶奶的三個兄弟。
胡茂元驚堂木大力一拍,厲聲道:“將這兩個藐視本官的刁民帶下去每人杖責十棍,!”
那兩人嚇一跳,抬頭一看,一隻籤子扔到了面前,兩人正待著,四個衙役上來不由分說把兩人下去,就在二院門口擺上長條凳,將兩人按住,‘噼裡啪啦’打了起來。
那兩人殺豬一樣叫起來,喊著五奶奶親兄弟的名字,大罵:“你們他孃的不夠意思!”
等把兩人打完了拖回來,他們一指五奶奶的親兄弟三個:“他們才是主謀!我們都是他們仨招來的!”
曲瀚文一看開始鬧內訌了。不由得在旁邊雙肩抖動‘嘿嘿嘿’的笑。
胡茂元又一拍驚堂木命把那三個兄弟來,順便瞪了一眼曲瀚文:這是大堂上!你悠著點!
曲瀚文趕緊的繃住。
兄弟被了來跪下,胡茂元這才開始審案:“大膽刁民!因何聚眾鬧事?!”
三個兄弟中的老大急忙磕了個頭道:“啟稟老爺,小人等也是無奈。我妹妹張氏嫁與曲瀚寅十一年有餘,有子有女。如今最大的十歲,最小的也五歲多了。我妹妹在曲家任勞任怨,上孝順父母。中友愛妯娌,下養育子女!可姓曲的竟為了一些閒言碎語,要休了我妹妹!大老爺。您可要給我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