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和官眷打交道,沈忠明爹是知府,可他自己不是!沈二夫人就算是說的在熱鬧,也不屬於官眷,於自己今後無益。
袁瑜蓉面露感激和明白,點著頭道:“多謝姐姐提醒。”
當下就和胡夫人回去,就勢被胡夫人到了那兩個屬員夫人那邊說了起來。
午時,在後園子開宴,一共是三桌,袁瑜蓉妯娌就在上席和胡夫人這個主人坐了,三人當然是堅辭,不過今天這個宴沒有長官。胡夫人堅持要表現和她們關係的特殊,袁瑜蓉她們嘴上客氣,心裡當然是巴不得!最後還是坐在了上席。
女人吃飯。行酒令填詞作詩少不了,方氏以前應酬過,自然是不在話下。袁瑜蓉滿腹文采,不管是前人還是後人的。出來先用了再說,也難不倒,只有邱澤媛,叫人捏了一把汗。
幸好這段時間刻苦用功,雖然有時候答不上來,不過也無傷大雅,沒到了丟人的地步。
吃了飯就是看戲。妯娌這才做到了一起,有時間能說說悄悄話了。
方氏只是看著戲臺低聲笑:“有緣千里來相會啊!”
袁瑜蓉也看著戲臺,輕聲道:“不對,應該改成,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卻偏闖進來!”
正好,曲瀚文對曲瀚俠也在說這句話。
“這才叫天堂有路偏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他們倆說這個話的時候,看的就是不遠處的沈忠明。
沈忠明正在和人說話,不過眼神時不時的也往這邊瞅瞅。能在這樣的場合見到這兄弟倆。倒叫他有些吃驚。
他父親走了很多路子,想留在松江府周圍或者去揚浙杭這幾個地方,不過江南的這幾處,向來是肥差。當官的誰不爭得頭破血流?他們棋差一招沒爭上,只能退而求其次,來南直隸。
這邊商戶雲集,也算是好地方,到這裡做知府,每年的進項少說也十萬八萬銀子!
至於曲家這兩個仇人,他也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兩個商人罷了,有什麼本事?自己的父親是知府!
可是,今天在糧道家宴上碰到了兄弟倆,還看到胡糧道將兩人奉成上賓,這叫沈忠明心裡有一點點不安。
糧道官職比知府小,不過知府是一地父母官,只管宣城的事,糧道是南直隸的糧道,相當於是省官。
何況,糧道是伸手要糧的那個,而知府是給糧的那個,說到底,知府還是受人家的管。
沈忠明正在這邊想的多,胡糧道的跟班趙二從他身邊走過,笑著迎著曲瀚文兄弟過去了。
曲瀚文和曲瀚俠趕緊露出笑容等著,趙二走到跟前對曲瀚文低聲道:“我們老爺請二爺現在去一趟書房。”他還禮數周到的對曲瀚俠道:“大爺稍等一會兒,因為這會兒人多,不想太惹眼。”
曲瀚俠當然明白,點頭道:“無妨,我在這裡轉轉就行。”
趙二告了罪,引曲瀚文往書房而來,曲瀚文心中清楚,胡茂元今天是必定要跟自己談一談的。都應該說些什麼,他已經想好了,不表功,若是胡茂元避諱不說公事,他絕不問,只談一些無關緊要的。
進了書房,胡茂元就在門口等著他。
胡茂元是個年紀約三十五左右的男子,穿著一件褐色對襟長衫,外面罩著一件黑紫夾襖,個子不高,只到曲瀚文耳下,略胖。
看到曲瀚文立刻就雙手抱拳,笑著道:“曲二爺!”
曲瀚文急忙的作揖回禮:“胡大人!”
胡茂元伸出手很親熱的放在他胳膊處將他往屋裡讓:“請進請進!”
兩人相攜進了屋裡,趙二端了茶上來,在腳下放了一盆炭,兩人各據桌子的一邊,胡茂元笑著伸手:“請喝茶!曲二爺在茶上是內行,嚐嚐我這個茶如何?”
曲瀚文端起來喝了一口,馬上讚道:“好,烏龍茶!像是……今年的新茶?”他顯出比較合適的吃驚模樣來:“這是今年的新茶吧?”
“哈哈哈!果然是行家!”胡茂元笑著道:“最南邊的茶,冬天採摘。”
曲瀚文點頭:“難怪味道不同。”
胡茂元笑著自己端起來喝了一口,放下杯子,似乎是品了一會兒味道,這才道:“曲二爺,你的銀子也算是救了我半條命啊!”
曲瀚文倒沒想到他上來就直接開門見山說錢,慌忙道:“胡大人千萬別這麼說!這個都是應該的!”
胡茂元笑著問:“這話怎麼說?曲二爺是生意人,和官府一點關係都沒有,怎麼就應該的?”
曲瀚文早準備好了一套說辭:“胡大人,曲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