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管家哭喪著臉道:“不是我們不去……實在是二老爺剛剛中了風,家裡一團亂,現在當事的是二太太。”
“女人能做什麼主?沒兒子嗎?”
“有……不過幾位爺沒住在一塊兒,全都在城外。”
後面那個白臉的又是一拍桌子:“有人做主為什麼不去報案!你們這就是刁民!心虛作偽,必定有緣故!”
胡管家嚇得站起來趕緊的作揖:“哪裡有什麼緣故!確實是老爺突然的中風,家裡的人都慌了手腳……這些天城東的郝大夫天天來!您們也可以去問問。”
那個扮紅臉的看他一點不上道,也火了,跟那個脾氣火爆的一使眼色,兩人站起來怒道:“既然這樣,等著衙門的傳票吧,”
兩人拂袖去了!
曲二太太這才從後面轉出來。她聽了一通,倒是相信胡管家沒有當奸細,但是現在怎麼辦。慌忙的問:“怎麼辦?他們怎麼自己找上門來?趕緊去請你們七爺來!”
胡管家被這個又狠毒又無知的太太氣的要死,也不想管,但是話不能不說。站著不動。
“問你怎麼辦!要去去請七爺吧。”曲二太太頭前一句還厲聲,後面一看胡管家臉色也不好。後面一句就軟下來。
胡管家道:“七爺是不肯來了,小人去請了不下四五次了!”
“那怎麼辦?這事他們衙門怎麼能知道?”
胡管家忍著氣道:“治下丟失人口,還是妾拐帶主子,這麼嚴重的事情,衙門的人怎麼會不知道!”
“可是……我們不去報案……”
“衙門的人是幹什麼吃的?有些案子找不到苦主,他們也得給辦了!未必沒有苦主,殺人放火的壞人就全都沒人管了?”
胡管家一句句的沒好氣。曲二太太卻聽著心驚!顧不上和他鬥氣,趕緊道:“那怎麼辦?”
“就是要銀子!知府沒有立刻就來傳票,而是派這兩個人來,其實就是要銀子來了,看咱們上不上路……現在連他們倆的跑腿銀子都沒有,肯定一肚子怨氣,回去了哪裡能說好話!估計用不了一天,衙門的傳票就來了!”
曲二太太是受過衙門的訛詐的,一聽嚇得臉都變色,想想馬上道:“趕緊去找七爺!”
胡管家卻不動:“不是小人不去。實在是去了也沒用,七爺根本就不見。”
“那就找十爺!”
胡管家看曲二太太一聲聲的找這個找那個,就是不提拿銀子的事,簡直要氣死過去。低著頭乾脆的不出聲了。
曲二太太也知道毛病出在哪裡,轉身氣沖沖的回屋,來回的走著猶豫,叫她出錢實在是肉疼,可是上一次被前任知府訛詐的事情,記憶猶新,她又害怕!再想想這段時間,自己一個人在家裡翻找,別說是獨吞曲二老爺的所有家產,現在一文銀子還沒見呢!反倒是守著個半死不活的人,還等著接這樣一場不清不楚的官司!這些全都落在了自己的頭上!
要是能找到家產也行,趕緊的轉走大部分,留一點點打官司也沒什麼,可是現在……半文錢都找不到!反而是兒子不來了,大老爺那邊也不管了。官司卻迫不及待的找上門來了!
想來想去,還是得叫兒子們出面……
曲二太太心痛至極,又想,自己掏了銀子,一定要百倍的從曲二老爺那裡找回來!現在掏銀子是為了保住家產,只要跟兒子說清楚,找到了家產,不能全叫大兒子分派,必須先給自己一半!剩下的他們分去。
想好了,揚聲叫人:“來人!伺候我更衣!”
進來兩個丫鬟,伺候她換了一身衣裳,坐了小轎子,出城門往曲瀚文這邊的府門而來。
曲瀚文不管就是不管了,這些天忙絲綢的事情,忙資金的事情。所有的鋪子,錢都搜刮的還了帳,他也擔心哪裡出問題,那就麻煩了!
山東那邊傳來訊息,曲瀚俠收糧食還算是順利,去年是豐收,只要給銀子,就能收上來。胡茂元已經出發了去濟南接糧食了,接了糧食,直接就往北邊送,沒有兩、三個月是回不來的。倒是曲瀚俠,交了糧食,應該能儘快的趕回來。
袁瑜蓉還是有點擔心,尋出來自己值錢的幾套首飾,兩件皮衣,悄悄的叫曲瀚旭給當了二千兩銀子,然後又叫他去辦了點事情。這件事辦了,袁瑜蓉也算是放了心。
五月進來稟報:“奶奶,二太太來了!”
那三月和四月,平常就是個玩,只是一聽到‘曲二太太’幾個字,兩人就好像是從地底下鑽出來的一樣,突然出現在袁瑜蓉的身邊!把袁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