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了,小道……小道傷的最重,小遠也不知道掉哪兒去了……我們找了擔架好不容易抬上來……其他的老鄉這才在不遠的地方找到小遠,都凍僵了……”
“怎麼掉下去的?護衛怎麼一點事都沒有。”
“回來的時候我問護衛,護衛說,回來的路上,走到這邊就下雪了,二哥、小道、小遠在馬車上,護衛騎著馬跟著周圍,本來走的就不快,到了河兒溝的時候,二哥說這邊的溝深,叫在走慢一點的,誰知道,不知道打哪兒衝出來一匹驚了的馬,從山上直衝著二哥的馬車過來了,護衛前後左右的散著,根本就沒反應過來,馬車和那匹馬全都衝下了溝……”
“驚馬?就一匹馬?沒有人?”
曲瀚旭搖著頭:“護衛說,馬上沒人,冷不丁就竄出來的……”
曲瀚俠冷哼了一聲,
曲瀚旭道:“回來的路上,二哥醒了,說幸虧了小道,撲過來把他抱住了,不然……真不知道……”
大家半天都沒說話,丫鬟早就絞乾了曲瀚旭的頭髮,方氏在外面輕聲叫了一聲:“爺?”
曲瀚俠答應了一聲,出去了,一會兒進來道:“瀚旭,四弟妹沒事,已經睡了,你也睡吧。今晚上叫你三哥在這裡守著,別的不用操心了。”
曲瀚旭點點頭答應了,曲瀚俠又叮囑了曲瀚銑兩句,這就出來。
方氏正在交代丫鬟們:“四奶奶那邊,值夜的丫鬟不能睡死了。四奶奶受了驚,晚上可能會醒,你們安撫著點。奶孃你們看好了二少爺和二小姐。四爺這邊,婆子盯著點,暖牆要一直都熱著。開水一直要不斷。若是用馬上就能端來!”
“是。”幾個丫鬟婆子奶孃齊聲答應了。
曲瀚俠走出了屋子,方氏也急忙跟著出來,輕聲問道:“咱們去二弟那邊?”
曲瀚俠點點頭,扭頭看她:“你身子能撐住嗎?”
方氏急忙點頭:“能……我也不是紙糊的。”
曲瀚俠嘆口氣,屋外面的轎子過來,方氏上了轎,兩人又來到曲瀚文這邊。
袁瑜蓉已經把胖妞哄睡了,放在西廂房的炕上。叫五月和奶孃守著。她走過來,看到曲瀚文睡得不踏實,眉頭緊皺著。額上慢慢滲出一層細汗,顯然是腿上太疼了。
曲瀚俠他們過來沒多久。大夫也來了,診了診脈,認為腹腔內應該沒什麼大問題,身體幾個凍傷部位倒是比較的麻煩,原本像曲瀚旭那樣泡了溫水浴,擦些藥膏就行,但是曲瀚文不能移動,只能有人給他用熱毛巾敷,凍得青紫腫脹的地方,用生薑擦洗,破了的地方,只能擦大夫給的藥膏,
袁瑜蓉邊聽,就邊命人去準備生薑,熱水等物,大夫囑咐,只要醒了,趕緊給喝點熱熱的稀粥。
這個大夫是先去看了小道的,曲瀚俠跟著出來問了一句:“大夫先去看的那個病人小道怎麼樣?”
大夫一聽,搖了搖頭:“他比較嚴重……我還要過去看看,很兇險,這幾天要是熬不過去……”
曲瀚俠眉頭一跳,急忙道:“大夫請先過去吧。”
大夫走了,曲瀚俠進屋,袁瑜蓉怔然問道:“小道……很嚴重嗎?”
曲瀚俠點點頭,看著袁瑜蓉:“小道、小遠都嚴重,我要去看看,叫你嫂子陪著你吧……”
袁瑜蓉急忙道:“這邊人已經很多了,而且瀚文睡著,嫂子還是回去歇著吧。”
曲瀚俠便點點頭,先出去了。
方氏安慰了袁瑜蓉幾句,先回院休息了。
六月託著一托盤的生薑來了,七月和十月已經將熱水端了進來,放在了腳踏上,袁瑜蓉脫了外衫和棉襖,輕輕的撩了一下盆裡的水,溫度正好,不算很熱,她將裡面的帕子用手捏了捏,很柔軟,於是絞乾,將曲瀚文的胳膊先從被子中拿出來,一點一點的敷著,擦去上面的髒汙,檢查凍傷的情況。
曲瀚俠去看了小道,小道、小遠被安置在了後院,這邊一直空著的院子。進了屋子,看到小道的雙腿雙臂全都上了夾板,那個正骨的大夫還在身上一點一點按著,檢查著,小道躺在床上一點聲息都沒有,動也不動,旁邊站著一個丫鬟伺候,
另一個大夫在桌上擺了一桌子的藥,全是藥房裡買不到的草藥。兩個小丫鬟正在邊上伺候著。
曲瀚文去分藥的大夫那裡,大夫見了他彎了彎腰,曲瀚俠急忙雙手扶住,低聲問道:“大夫,病人怎麼樣?”
大夫也低聲回答:“內腑震破了,不知道哪裡充盈了血,要先把腹內的血排乾淨……不容易,真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