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拿出三兩銀子付了帳,出門坐車回去了。
明秀手腳利索的將櫃子上面挑剩下的布匹整理一下,明秀的哥哥在後面嘟嘟囔囔:“那紅的,真的是兩錢進的,你們奶奶也不缺錢……”
明秀轉身白了他一眼道:“哥!我也不在家吃也不在家住。每個月都給你一兩銀子呢!剛剛那紅色的也許虧了幾個大錢,可別的顏色都是掙了錢的!再說,那是給我們奶奶的!我們奶奶對我多好,沒有奶奶我哪能贖了身?哪能找到你每個月還給你銀子?!咱們就不能知恩圖報?!”
他哥哥洩氣的過去蹲下理貨:“你現在識文斷字,我說不過你!”
明秀這才抿著嘴笑了:“哥。那我回去了!”
“哎!”明秀哥哥急忙站起來追著:“吃了飯再走吧?”
明秀搖著手跑了:“不了!還得趕回店裡呢!”
看到明秀走遠了,從店鋪後面轉出來一個年輕的婦人,頭上插了支銅簪子。耳朵上掛了對長串兒金耳墜,柳眉倒豎的上前去將背對著她的明秀哥哥狠狠打了一下!
明秀哥哥大叫了一聲轉過來,一看怒道:“幹嘛打我?!”
婦人咬牙切齒的伸手在他胳膊上掐著:“你個沒出息的!沒出息的!你就叫你妹妹把咱們布料賠本賣了!”
“誰說賠本。一共還賺了兩錢……”明秀哥哥的話還沒說完。胳膊上又被掐了兩下,他急忙的逃著,那婦人就在後面追:“才賺了兩錢!十五匹布才賺兩錢!你就不敢對你妹妹放個屁!”
“你不也是!不然幹嘛躲在後面等她走了才敢出來!”明秀哥哥叫著躲著:“明秀現在每個月給咱們一兩銀子!沒有這銀子你去哪裡買金耳墜戴!”
“你還敢說我!你娶我的時候怎麼說的!說你要給我打個金鐲子的!”
明秀哥哥一氣之下跑出了門去,蹲在鋪子外面,明秀的嫂子氣的在屋裡:“殺千刀,沒出息!”的大罵。
布料送回到府上,袁瑜蓉立刻命丫鬟去找裁縫,用這些布料做了上萬個小的荷包。荷包沒什麼精緻的,就是結實耐用。上面很顯眼的用針線縫著‘回味居’三個字。這種荷包,袁瑜蓉放了三千個在昌鼎禮品行。只要去買東西的,不管花多少銀子。哪怕就買一張宣紙,也給送個荷包。還剩下七千個留著開業的時候用。
又命人找了畫匠,畫了上千幅的畫,都是同樣的內容,回味居的大名在最上面,下面畫了幾盤誘人的菜餚,最下面是回味居的地點和開業時間,也放在昌鼎禮品行,進來人就給一張。那時候的人哪見過這樣的宣傳單,都是很感興趣的拿著看了又看。之所以用畫的,袁瑜蓉還是考慮到,認字的人有限,可是吃飯的人很多。這個時候有很多文盲啊。
找了一家有名的崑曲團,還請了鄉下的一個雜耍團,一個舞獅團,準備開業的時候用。
拱門綵球是找不到的,但是袁瑜蓉也有辦法,做了上百個孔明燈,燈上面當然寫著很明顯的大字:回味居。
一切準備就緒,只等著開業了。
曲瀚文下去看了生絲的情況。現在蠶農家家都在繅絲,土法繅絲,用一口大鍋,燒滾了水,將蠶繭倒下去,用結實的木棍子攪著,鍋上面架著兩部絲車,下面裝一根竹管,等絲頭攪出來,透過竹管,繞小車一匝,再引入地上的大絲車。如果絲斷了再攪,攪出絲頭來,抽光了為止。
曲瀚文這一次也跟著看了繅絲,甚至自己還動了動手,真覺著蠶農是很不容易,大熱的天站在滾燙的鍋邊,還有那燙死的蠶蛹的味道,那罪真不是一點半點。
曲瀚文親自動手繅絲,除了沒養過蠶,幾乎能成了一個合格的蠶農了。也格外的體恤起蠶農來,他放貸的蠶農,有一半的人今年是還不上他放貸下去的錢的,雖然他早就說了不用利息,也不用抵押,就算成是明年的放貸,那些蠶農還是很不安,聯合了十幾個人上來專門的找他求情,曲瀚文滿口的應承,年前說的話絕對算數,那時候怎麼說的,必定怎麼做。
蠶農們感激涕零,回去之後互相的轉告,不說那些生絲收的少還不上貸的,就是那些今年用生絲能將貸款全都還上的,還希望曲瀚文能下去繼續這個好事,將明年的生絲也定下。
如此這樣,整個南直隸的蠶農,今年所有的生絲,全都歸在了曲瀚文的手裡。
這樣一來,曲瀚文就等著到時候去收生絲就行了,當然,時間要趕在聶老闆和其他生絲商人前面。
他回來指揮調派人手,準備大幹一場。
趕在收絲前,兩個回味居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