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年就沒了!這才沒辦法,大傢伙一起商量了,進城來找。二奶奶,二爺不在,求您給做個主。我們這些人,不能這樣對我們呀,這是把我們全都往死路上逼呀……”
曲瀚銑聽得著急。這不是背黑鍋嗎!急道:“你們先別急著下定論!這事……跟你們想的不一樣!”
書生說話就是深奧,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誰也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袁瑜蓉倒是沉吟了一下。想起不久前自己想的事情了。
曲二太太這樣苛刻,卻還叫兒子們背黑鍋,下面的佃戶不知道,還以為曲二老爺死了,必定是曲二老爺的兒子們繼承家業,這些壞事全都是兒子們做的呢!
別人先不說,既然是曲瀚文這邊的先找來了,那麼。少不得……哼哼,對不起了!
她已經有了主意,看著這些人道:“事情我已經知道了。確實是我們做的不對……”
“二嫂?!”曲瀚銑吃驚又著急的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什麼不說清楚?
袁瑜蓉轉回頭看著他:“這事不能推到太太那邊吧?就算是推過去。太太能管嗎?到後面還不是敗壞你二哥的名聲?!”
曲瀚銑窒住,他雖然做了幾年的官,可是絕對是個埋頭做學問的官,哪懂這些人情世故?只能低聲道:“那二嫂想怎麼辦?”
袁瑜蓉道:“你且看著……不過你別走。”她一個婦人,不能跟幾個佃戶單獨坐下談話,要避嫌。
曲瀚銑當然也沒想著走,點了點頭。
袁瑜蓉轉過頭繼續對那些人道:“這樣吧,大家大老遠的來了,我給找個地方,大家歇歇……別急別急!你們的事我不是不管,只是大家人多,你一言我一語的太亂!這樣,你們挑出幾個人,三個人吧,挑三個人,我跟他們協商,協商好了,叫他們給你們傳話,必定叫大家都能過的去才行!”
她看著那個包頭的和鐵二:“怎樣?這樣可以吧?”
那兩個人扭頭看了看,大家沒說話的,本來也是惟他們馬首是瞻,鐵二道:“那就我和王二哥,湯四哥去,大家夥兒看可好?”
後面有人陸陸續續的點頭,還有關照的:“我的事,老二!可不能忘了!”
“行了,知道了!”
袁瑜蓉叫來五月吩咐:“你去把他們安排在……”她想了想,好像沒地方,只能道:“去找大李子吧!叫他領著這些人找家客棧,乾淨點的大通鋪,給包上四、五間,吃喝咱們包了,每天不超過二兩銀子,中午晚上給弄幾個菜,去吧!”
五月答應著急忙去了。
大李子轉眼就來了,大管家知道有人搗亂,已經領著小管家們在前院裡候著呢,只不過怕人多出去更激怒這些人,因此都沒出來。
大李子從袁瑜蓉身後的穿廳跑出來,來到袁瑜蓉面前躬著腰:“奶奶,小的省得了,現在就領他們去!”
“銀子領了沒?”袁瑜蓉輕聲問道。
“領了,先領了十兩。”大李子小聲回答:“奶奶放心吧。小的將他們領取,先交上五兩銀子的定錢,等明日奶奶有了決定再說。”
袁瑜蓉點點頭:“去吧。”
大李子就下了屋簷,對著院子裡的人道:“不留下的,大家跟我來,咱們去城裡住著,等二奶奶和幾位商量出結果在說好吧。”
他和顏悅色,地下眾人已經是說好了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於,有一個先跟著他走,那所有的人就全跟著走了。
曲瀚銑明顯的鬆了口氣,廊下烏壓壓站著四十來號人,確實跟人的壓力不小!
袁瑜蓉看著剩下的三個人道:“進屋說吧!”轉身進了後面的穿廳。
穿廳是介於門房院子和前院大堂屋的一個屋子,前後通著,所以叫穿廳,一般後門的地方,會擺個大理石的假山,或者大理石的屏風。既能遮擋了前面來人的視線,也能結實一點擋風。
袁瑜蓉進來直接就坐在穿廳正堂右邊的椅子上,她在外面站了半天,真有點累了,而且還有點冷。
曲瀚銑領著三個人進來,跟他們向對面做了個請的姿勢:“坐吧。”
三個人都有些侷促,臉漲得紅了,有點不敢坐。曲瀚銑溫言道:“坐吧,站著也怪累的。”
袁瑜蓉也道:“坐吧!坐下慢慢說。”
三人終於坐下了。
五月領著幾個外門上的粗使丫鬟,端了兩個炭盆進來,又給他們三個每人泡了一碗紅茶,給曲瀚銑一杯寧神湯,
給袁瑜蓉上了一碗薏米老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