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的貴妃又得寵。活了一把年紀,她自然知道此時不宜與靖寧候府撕破臉。吩咐人在花廳裡備了茶水,招待秦氏,自己則換了身衣裳才姍姍而來。
秦氏一臉自責地賠禮道歉,又將帶來的各種珍貴補藥奉上。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定國公夫人收了藥材,淡淡說道:“勞煩夫人跑這一趟,寶兒已經無大礙了。倒是我昨日一時情急,話說得重些,還望夫人不要介懷。”眼睛卻朝著立在秦氏身後的莫曦狠狠盯了一眼。
秦氏當然聽得懂她說的只是客套話,也看到了她的眼神。可還是將莫曦拉了過來。
“曦兒昨日也受了驚嚇,又擔心大公子的傷勢,一夜未眠。非要跟著我一起來探望大公子。”
莫曦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怔在原地。她什麼時候擔心馮豬頭?又什麼時候非要跟著來了?明明是趕鴨子上架、迫不得巳好吧!
定國公夫人怎麼會讓她這個災星去看自己的孫子。“四姑娘的心意,我替寶兒領下了。只是寶兒剛吃了藥睡下了,不宜見客。”
見不見的無所謂,秦氏不過是藉此表態——靖寧候府是很有誠意要結親的。
回去的路上,秦氏叫了莫曦與她同車。馬車很大,兩人相對而坐。秦氏看著低垂著頭的莫曦道:“定國公府只有馮德寶這麼一個嫡孫,你也看見了,定國公夫人視他若寶。往後這爵位必將落到他頭上。我是看你自幼長在莊子上,吃了不少苦,才想替你擇門好婚事,日後榮華富貴時,可別忘了我的一片用心。”
莫曦驚訝地抬頭看她,這是直接捅破窗戶紙了?“讓母親操心了,只是女兒的身份,怕是高攀不上。”
秦氏端起文晴遞過來的茶水,飲了一口,道:“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只要等著嫁人就成,其它的事,有我呢。”
有你?這是拿她當傻子耍呢,且不說馮德寶的品性有多爛,只說他的身份,雖然是嫡孫,可如今的定國公是他的祖父,中間還有他爹掛著定國公世子的名號,等到他襲爵,那得是多少年以後?
要說這定國公,並沒有實權,只不過是給皇上當了幾年老師,秦氏為什麼要上趕著跟他們家結親呢,而且那定國公夫人明顯不待見自己,可秦氏還硬要將自己往她面前推。為什麼不換個人選呢,就算不捨得親生女兒,那不是還有二姑娘莫容嗎,為什麼非她不可?
莫曦腦子裡有許多疑問,可卻什麼都不能問。只能微低著頭裝害羞。
回到流芳閣,莫曦就打發玲瓏去尋吳嬤嬤,讓她去莊子上叫章明來一趟,幫著打聽些事情。
吳嬤嬤動作很快,下午的時候就過來了。不僅把章明安置在外頭的宅子裡,還給莫曦帶來了一大疊銀銀票。
“一萬多兩,還只是半年的租子?”莫曦摟著銀票,數得滿眼冒星光。
五間鋪子的租金,半年收一次,一年下來就得兩萬多兩,這還沒算那一千畝良田的租子。
莫曦總算切切實實地感受到當富婆的滋味了,小心翼翼將銀票放進收地契的小匣子裡收好。
吳嬤嬤坐在榻邊的椅子上,笑道:“劉先生說了,等過段日子,地裡莊稼收成了,再給您送地租來。對了,這是帳本,劉先生他不方便進來,就託我捎帶來了。”
劉先生,就是柳文軒給莫曦留下的帳房先生。
莫曦歡喜歸歡喜,可這租子總是死的,每年就那麼些。雖說她現在不缺銀子,可哪有人嫌錢多的呢。再說了,以後萬一遇上個什麼事情,腰裡有錢,膽子就壯啊。
“吳嬤嬤,你回去幫我跟劉先生說一聲,看有哪家鋪子願意退租的,給我留下來。我打算自個做點買賣。”
吳嬤嬤一愣,“姑娘要自己做買賣?這做買賣可不比收租子輕泛,裡頭的門道多著呢!姑娘你可想好了?”
莫曦知道她是怕自己虧銀子,安慰道:“我想好了,反正是自己的鋪子,也不用交租,賺一分是一分,如果真的經營不下去,大不了再把鋪子租出去,虧不了什麼的。”
吳嬤嬤想想也是,答道:“那行,回去我就跟劉先生說。”
莫曦留吳嬤嬤吃了晚飯才讓她回去,臨睡時,摟著木匣不知道該藏哪好,索xing茭給了玲瓏,她藏東西,最放心了。連帶那塊在假山撿到的玉佩也一併放在了匣子裡。
晚飯時,莫曦陪吳嬤嬤喝了杯酒,頭暈乎乎的,沾枕頭就睡著了。半夜裡,迷迷糊糊的似是看見床邊有道人影,可實在是太困,睜不開眼,眨巴兩下眼皮又睡沉了。
床邊的人影稍立了會兒,見她睡實了才在屋裡翻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