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柔兒和馬天祥衝進林中,林中不聞打鬥聲。高大的林木後,一個垂簾而下的瀑布前面,站著一個高大偉岸的身影。
高大的杉木下,他長長的薄風衣被風颳起,初秋獵獵的風聲吹來他冷如冰霜的話:“我馬天豪做事和老三很不一樣,他殺個人也得拐彎抹角的繞一大圈,我嘛,就喜歡乾淨利落一點。”
林中依舊無聲,馬天豪揮了揮手,兩女兩男和一個孩子被帶了出來。馬天豪仍舊冷漠的語調:“我有個宗旨,不為難女人和孩子。所以,陳軍,你的兒子我放了,你的女人我也留下性命,至於你弟弟,他已21歲,應該承擔一些做一個大人的責任了。”
馬天豪話音未落,槍聲已響,他身旁被推出來的年輕男子慘然驚叫,瀑布後緊接著傳來一聲驚叫:“馬天豪……”
“我是馬天豪,怎麼了?臨死前,想弄清楚死在誰的手裡?”
瀑布後小胖嘟的圓臉一閃又縮後,他那惶恐不安的眼神驟現,鄭柔兒嘩的一聲便哭了出來:“嘟嘟……”
雨簾後,陳軍大聲呼喝:“馬天豪,趙恆遠的兒子在我的手上,你敢傷害我家人,我就……”
“哈哈哈……趙恆遠的兒子?又不是我的兒子。”馬天豪手上的槍又舉起,直直的指著已被血水浸溼的陳軍的弟弟陳春。陳春可憐的哀叫著,想要向後退,但另一邊膝蓋又再中槍。
他慘烈的哀嚎,被控制在旁的另三個人和孩子受驚嚇,抱著哭作一團。馬天祥想上前阻止,卻被馬天豪的手下擋住去路,只聽得馬天豪陰狠的聲兒又起:“把趙嘟嘟交出來,我就留你弟弟一條狗命。不放,我們就拼個兩敗俱傷。”
“馬天豪,你,你……我放了趙嘟嘟,你會放過我們嗎?”.
“你沒有討價還價的權利。但是,我保證放了你一家人。”
瀑布後又再靜默,馬天祥怒哼道:“馬天豪,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行私刑,眼裡還有法律嗎?”
“我又不是軍人,我講什麼法律?”一直只背對著鄭柔兒的馬天豪轉過身子,被高大叢林遮擋了陽光的身軀,凜洌得如一座大山。剛毅的五官,立體的輪廓,厚厚的墨鏡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是黑褲啡風衣的男人強大的氣場卻使人為之一窒。
他冷笑:“我家老三因為要救這個在馬團長的手上丟失的男孩子,而在礦場被人算計,無辜丟了性命,現在你要和我講王法?馬團長,你看一個小孩子都看不住,有什麼資格和我說王法?”
“什麼?你說什麼?”鄭柔兒伸手便扯著馬天豪的袖子,不敢相信的搖著頭,只那一瞬間,她只覺得鬱蔥樹林已化作焦黑死城,猛烈陽光已結成千年寒冰:“你說恆遠怎麼了?他怎麼了?”
“他死了,因為要救你帶過來的胖雜種。”馬天豪揮開她的手:“既然已經跟別的男人遠走高飛了,舊情郎死了,你應該高興才是。從此,你和老三一了百了,和你的狗男人雙宿雙棲。至於瀑布後的小雜種,他如果也死了,你也少了個拖油瓶的,不是更快活?”
“不,不會的,你騙我。”
馬天祥緊緊的拽住鄭柔兒搖搖欲墜的身子,安撫的拍她的背:“他是騙你的。馬天豪和趙恆遠出生入死,要是趙恆遠真的有不測,他不可能還這麼冷靜。”
“啪”突然又起一聲槍響,林中傳來孩子尖尖的嚎哭聲。陳軍的兒子倒在血泊中顫抖著,淒厲的哭聲讓這茂密叢林幽森可怖。
“我冷靜嗎?”馬天豪手上的槍口尤在冒煙。
馬天豪今天確實陰狠得異乎尋常。雖然他一向行事狠辣,但是連小孩子也不放過,這已完全拋棄了底線,處於極度瘋狂的失控狀態。
馬天祥臉色陰沉冰冷,“卡察”一聲,他的槍也已上膛。劍拔駑張的林內,瀑布後,陳軍抱著小胖嘟從內走出。他以刀子指著小胖嘟的頸,看著不遠處倒在血泊裡的弟弟和兒子,雙眼血紅:“馬天豪,你殺了我兒子,我也殺了這小子陪葬。”
馬天豪踢了一下地上的小孩子,小孩子受痛“啊”的叫了一聲,馬天豪的槍指向小孩:“他現在還有命,你再不放趙嘟嘟,我就補上一槍。”他又瞧了瞧身邊的馬天祥:“別以為後面這位特種兵的團長會幫你。哈哈哈……忘記告訴你了,他是我親弟弟!”
“……”陳軍頹喪的從瀑布後攀下,小胖嘟嘩的一聲叫著奔了過來。鄭柔兒顫抖著撲過去,把他死死的抱在懷裡,她抽泣著語無倫次:“媽咪錯了,媽咪不應該和你離家出走。媽咪害了你,也害了你爹哋。”
馬天豪看著手下處理現場,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