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想家了。這轉眼間就是半年過去,京城該是落葉滿地秋雨瀟瀟的深秋時節,也不知老太君和老爺太太的身體如何?霍姨娘的病也該好了吧?四姑娘獨自照顧她母親,也是辛苦了。”
月蘭笑道:“奶奶真是個宅心仁厚的,這會兒還念著她們,若是讓香綿知道了,必定感激不盡。唉!說起來我也有些想家,只是爺才在這裡做了半年知府,哪有那麼快回京,怕是這個年就要在此處過了呢。”
崔氏忙道:“在這裡過也沒什麼不好的,這是南方,特產倒是多,和咱們北方很不一樣的,到時候送年禮,挑那好吃獨特的送些回去,也是個趣味,就怕老太太和太太惦記爺,在京中……”她說到這裡,猛然醒悟自己本是想寬慰兩個姐妹的,怎麼說到最後,卻又添了這些擔憂,於是連忙住口不言。
把蘑菇莖都掐掉之後,太陽也慢慢落到了山邊,老貓叼了五六隻山雞野兔,此時也累得在地上躺著舔毛,傅秋寧看得暗暗好笑,心想說不定是這廝中午吃的撐著了,下午才這樣賣力氣,一是捕些獵物在我面前討好兒。二來也正好消化食物。
正想著,只見遠遠出現了一隊人向這邊走過來,她就知道定是打獵的人,果然。不到半個時辰,出去打獵的人都陸陸續續回來了。算一算,倒是金鳳舉這個人數最少的團隊收穫最豐厚,還拖了一隻黃羊回來。
金鳳舉看上去也很高興,回來就對傅秋寧道:“別說,振翼這小子有點玩意兒,看見沒。這幾隻兔子都是他打的,嗯,我在旁邊看著他射箭的把式,很是不錯。想來即便將來讀書不成,去軍中鍛鍊鍛鍊,也能出息。”話音剛落,忽見傅秋寧身邊堆著的那些野兔山雞,他不由得奇道:“咦?這是從哪裡來的東西?莫非是留下的那些侍衛們打的?這可是胡鬧。我把他們留下來,是保護你們……”
不等說完,便被傅秋寧打斷了話頭。聽她笑道:“你急什麼?那些侍衛可是盡忠職守,一步未曾稍離。至於這些獵物,是老貓叼回來的,如何?到底是我的貓,就是給主子長臉,看看你們打得東西,固然有黃羊獐子等,不過這兔子和山雞,可是沒老貓獵得多吧?”
金鳳舉還不等說話,金振翼便撇撇嘴道:“大娘不能這樣說。這兔子野雞最開始打還有些趣味,後來就沒意思了,所以我和爹爹放了好多呢。不然都獵下來的話,怎麼著也能有個三四十隻,爹爹說反正吃不了,不如放它們一條生路。”
傅秋寧笑道:“如此說來。這倒是爺慈善了。可惜老貓卻是不懂這個,我看若非它如今胖了,體力不如從前,這片山腳下小林子裡的山雞野兔,就要被它給禍禍乾淨了。”
一邊說著話,那邊已經將篝火堆和烤架都豎了起來,傅秋寧又讓人壘了一口鍋灶,放置了口大鍋,熬了一鍋蘑菇雞湯,只把眾人喝得讚不絕口,就連先前那個揹著大鍋心中抱怨的侍衛,這時候都是眉開眼笑,一點兒也不埋怨自己這差事了。
在東番島盡情玩了兩天一夜,第二天傍晚,金鳳舉便帶著傅秋寧等重新登上大船,臨行時那島主再次來送,並且奉上許多特產禮物,金鳳舉也透露了日後朝廷可能會將東番納入大寧管轄範圍,派遣官員過來的訊息。只讓那島主興奮不已,很是感謝了一番。
原來東番這裡產糧極少,且教育落後,島上居民有的出海後見識到大寧繁華,回來四下裡一說,眾人都是羨慕不已。如今若真是將東番納入了大寧管轄範圍,派遣官員過來,那麼日後糧食就有朝廷撥發,也會興建私塾,和對岸的貿易往來也要容易得多,可說是利遠大於弊,因此島主和那些前來送行的百姓們才會興高采烈。
天黑前就到了泉州港,金鳳舉回到府衙,還不等將傅秋寧等送進後堂,便見一個官員奔了出來,看見他就拍著大腿道:“我的老爺,可總算是回來了,快快快,請和夫人們去後衙沐浴更衣,聖旨今兒早上就到了,快預備接旨吧。”
“咦?聖旨到了?知不知道是什麼事?”驟然聽到這樣一個訊息,讓金鳳舉也是十分意外,連忙伸手將官員往門裡讓。
那官員也是這一天心急如焚,此時也不覺著有什麼不妥,便跟著金鳳舉從角門進了後院,一邊道:“不知是什麼事,來傳旨的是皇上身邊的周公公,下官哪裡敢貿然打聽?今兒一大清早周公公就到了,只讓府衙里人人忙亂,下官本欲派人去尋大人,周公公卻說不必,大人抗擊倭寇有功,這會兒正該好好玩樂放鬆。如此看來,應該不是什麼急事,也不是什麼壞事。”
那官員說完,金鳳舉輕輕點了點頭,忍不住沉思起來,忽聽那官員一拍腦袋,輕聲道:“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