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下來了吧?”
金振翼看見他老爹,本來小臉兒都嚇得發白,但是轉念一想。連大娘都誇自己這是做好事兒,似乎也不用怕父親,因又把胸膛挺起來。卻見傅秋寧答了金鳳舉的話後,爹爹便向自己看過來,微笑道:“剛才嬌兒說誰的尾巴翹起來,這屋裡的人,能當得起這句話的也只有振翼了吧?他到底又做了什麼事?”
金振翼撇撇嘴。心想爹你這話也太巧了,明明是貶低我,還非用‘當得起’三個字,也太損了點兒。只不過心裡腹誹著,嘴裡卻不敢說出來。
傅秋寧笑道:“沒什麼,翼哥兒剛剛看見一隻老貓,拿了條魚餵它。我剛剛還誇他呢,小孩子能有這樣的善心不容易。這事兒做的沒錯。是了,爺這就是回來歇著了?衙門那裡不用再交涉了嗎?你既是新官上任,怎會沒有接風宴?”
金鳳舉笑道:“接風宴自然是有的。我剛來,倒也不好駁人家的面子。這不是趁著去赴宴之前回來看看嘛。你們都弄妥當了,我也就可以安心去赴宴。”一邊說著,見剪楓端了茶來,就拿起喝了,又道:“這些日子在運河海上吃的都是河鮮海鮮,想來你們都膩了,恰好幾個朋友送了些野味,我都讓送去廚房了,晚上你們也吃點肉。別人也就罷了,只怕振翼若是再吃不到肉,就能把房頂掀了。”
傅秋寧笑道:“你也太高估自己的兒子,他縱有這個本事,也沒這個膽子。剛剛你一進來,也就和避貓鼠差不多。”話音未落。就見金鳳舉放下茶杯,搖頭笑道:“知子莫若父,我還不知道他?是了,你剛剛說他竟拿魚去喂貓?這個倒是善良事兒。怕只怕他也未必是想著那老貓可憐,一來實在是吃魚吃膩了;二來,還不知這裡面有什麼貓膩呢。”
“不管有什麼,總之做了就是好事兒。爺快去赴宴吧,這個地方不比京城,您這新官上任,也不能太不給下屬們面子,讓人家一大幫子眼巴巴就等著你也不好。”傅秋寧說完,就將金鳳舉推了出去。這裡金振翼擦了擦額上汗水,心想我的天,就拿一條魚餵了貓,都能讓爹爹看出我的心思來,他莫不是火眼金睛嗎?
只不過這樣大不敬的話自然不敢說出來。因見傅秋寧回身,他便上前笑道:“大娘可聽見了爹爹剛才的話?敢情廚房裡那些野味都是人送來的。謝天謝地,可總算是要吃肉了,這些日子在海上河上,吃魚差點兒把我給吃吐了。”
金藏嬌便笑道:“孃親聽聽他這話,難怪剛剛爹爹那樣說他。若是還沒有肉吃,保不齊真就能把房蓋兒掀了,這又不是國公府,房子自然沒有咱們府裡的結實……”不等說完,金繡楠也忍不住笑了,金振翼狠狠瞪了她一眼,卻也無話可說。再吃不上肉,他的確要上房揭瓦了。
這一日晚上桌上終於有了精心烹製的野味,傅秋寧雖然從前沒管過家,但是心裡卻有章法,自然不肯讓人挑了毛病去。因此格外命人給江婉瑩等送了些精緻菜餚粥品。又打發人過去說,若是婉二奶奶身子不好,就先讓哥兒姐兒來傅秋寧這房間裡和哥哥姐姐一處住兩天。
等到吃完晚飯,打發過去的婆子便回來了,只說婉二奶奶多謝奶奶費心想著,不過哥兒姐兒是她養大的,自然明白秉性,怕是有些不合群,因還在她身邊兒好。傅秋寧原本不過就是客氣幾句罷了,江婉瑩既然不肯,她自然樂得丟開手。
金鳳舉這一夜直到三更天才回來,難得的竟然沒有酩酊大醉人事不知。見著傅秋寧的時候還有幾絲清醒,只是待簡單洗浴更衣之後,卻是一頭倒在床上,呼嚕聲幾乎是在腦袋捱上枕頭那一刻就響起來了。
傅秋寧忍不住就想起金藏鋒和金藏嬌的來歷,想著那時候這位小侯爺被灌醉了還被人利用,如今怎麼卻是這樣的好酒品?不過轉念一想,奔波了這一路,本就是疲累以極,也難怪喝醉了就要睡覺,想來那些官員懾於他向來威名,倒也沒敢就下力氣死灌,不然怕早就是要被人抬回來了。
因命小丫頭冰凌去把廚房裡早就做好的醒酒湯端過來,到底扶起金鳳舉灌他喝了一碗,又將醒酒石放在金鳳舉口中。若不這樣做,第二日金鳳舉起床後就要遭罪,那腦袋不疼一上午是不會罷休的。待事情都辦妥了,她自己方寬衣安歇。一夜無話,不提。
第二日一早將金鳳舉叫起來,果然,拜那碗醒酒湯所賜,人倒是沒怎麼遭罪。金鳳舉很是感謝了傅秋寧一番,笑道:“從前不懂事的時候,也時常喝醉,那會兒姐姐還沒出嫁,就算我睡著,也必然要拳打腳踢將我弄醒,喂這碗醒酒湯,只為了白日裡不遭罪。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姐姐嫁去了榮親王府,我也很少喝醉,卻是今兒又重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