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寧見他們回來,高興非常,站起身道:“可總算回來了。讓我懸了一日的心,快……快回去把衣裳換下來。花生和毛豆都煮好了,洗完手便可以吃。孃親把這最後一點曬完,回來和你們說話。
兄妹倆答應一聲跑回房間,這裡雨階便忍不住笑道:“奶奶和玉娘這一下可以放心了吧?今日一天,我已被你們唸的耳朵都起了繭子(妻高一籌69章節)。虧著奶奶還說總算回來了,您看看天色,怕只是未時中吧,爺不是說過嗎?若上了族學,最早也是要未時末才放學的。今兒必定是因為第一天上學的緣故,所以少爺小姐才回來的這麼早。”
傅秋寧和玉娘都點頭稱是,復又笑道:“我們自說我們的,你非要在旁邊聽著,起了繭子又怪誰?”說完雨階也笑了,咬牙道:“你們慣會這樣說,耳朵聽不聽,難道我能控制的了?”
三人說笑著,將最後幾斤毛豆鋪在院中和那個大陽臺上,就轉回家來,換了衣裳洗了手之後,只見金藏鋒和金藏嬌兄妹兩個已經吃上了,身邊一堆毛豆花生皮,看見他們進來,方從椅子上站起嘻嘻笑道:“剛剛看筐裡的毛豆剩下不多了,又實在饞得慌,想著先吃一點再出去幫孃親弄,沒想到正吃著,孃親就回來了。”說完和金藏嬌一人盛了一碟子毛豆花生,恭恭敬敬放到傅秋寧身前,齊聲道:“孃親辛苦,請用一些吧。”
傅秋寧對雨階和玉娘道:“還不到做晚飯的時候兒,你們也坐一坐,吃一些吧。”
雨階和玉娘就也各人盛了一盤子,坐在地下的馬紮上,邊吃邊聽兄妹兩人講述學堂中的情景。
“我們是啟蒙班的,都是五歲到十歲的男孩子,林先生果然不愧是大儒,上午教了我們幾句三字經和兩篇詩經,寫了兩篇大字。下午的時候,又過來教授了半篇論語,還有個齊先生,教我們詩詞下棋……”
金藏鋒興奮的講述著,講完了,玉娘不禁疑惑道:“聽少爺說的,這不都是奶奶教過的嗎?怎麼學堂裡卻學這些呢?”
“先生講的和孃親還是很不一樣的,而且學堂裡還有些弟弟妹妹,他們沒有學過我這麼多書,自然要從最基本的學起。”金藏鋒一邊說著,就從書包裡將自己記錄的紙張拿出來給傅秋寧,道:“孃親您看,這是先生講的,我把其中重要的都記了下來(妻高一籌69章節)。”
傅秋寧接過來略看了看,笑道:“果然是大儒,難怪你父親對他那樣的讚不絕口,一篇三字經,讓他講出這許多東西來,看這樣子,這還是粗淺沒往深裡去講,不然以你的年紀,定然要吃力了。”說完她將紙張收起,笑道:“鋒兒好好記錄著,等到記錄滿了一百張紙,娘給你用線訂起來,到時可以當做一本書來溫習。”
金藏鋒點頭,傅秋寧就又轉向金藏嬌道:“嬌兒今日都學了什麼?”
金藏嬌咯咯笑道:“起先也是學了些三字經,然後教了刺繡的針法,女先生很好,看上去柔柔的樣子,安靜不多話,不像哥哥說的那老夫子般威嚴,不過手藝真是極好的,我什麼時候要能紮上她那樣的花兒,想來就能和孃親比肩了。是了,女先生還說,我和繡貞妹妹的琴彈得極好,讓我們好好學習呢。”
傅秋寧笑道:“在小孩子裡,你們兩個的琴藝倒算是不錯了,你父親當日也誇過你,不過切不可驕傲,若是放在大人眼裡,實在算不上什麼的。”言罷卻聽金藏嬌笑道:“這個女兒自然曉得,什麼時候能彈上孃親那樣的曲子,才算是小有所成對吧?我也要像孃親一樣,邊彈琴邊唱戲,那才好聽呢。”
一家人正說得熱鬧,忽聽院門外一聲驚呼:“這……這是怎麼了?都是什麼東西?”恰是金鳳舉的聲音。
傅秋寧連忙站起來,一拍手掌道:“糟了,別不是爺冒冒失失進來,踩到毛豆上了吧?”說完連忙趕出門去看,只見金鳳舉和金明站在甬道中間那條縫隙上小心翼翼往前走,周圍全曬的是青綠色的毛豆,見傅秋寧出來,他便指著那毛豆問:“秋寧,你這又是弄的什麼東西?怎麼把路都鋪滿了?”
“這是大豆,趁著這幾日天氣晴好,要曬乾了,然後把豆子剝出來,能有幾十斤呢,到時候生豆芽或者做豆子都是極好吃的。”傅秋寧忙解釋著,卻見金鳳舉走上臺階笑道:“好傢伙,連臺階上都擺滿了,這倒有點像是我練功時的梅花樁子,幸虧我這功夫沒落下,不然非把你這些豆子踩爛了不可(妻高一籌第六十九章:放學歸來內容)。只是這麼多,你們怎麼剝的過來?到時候我撥幾個老媽子過來幫忙吧?也不用謝我,把你生的豆芽和煮的豆子送老祖宗和太太還有我一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