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聞言輕聲笑道:“姐姐和我一樣,都是身不由己,這一點若說我從前還天真爛漫,心裡頭不知道這些彎彎繞繞,如今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呢?閒來無事,常常思念姐姐,想來這幾年,你定然比我要難熬的多,只可惜妹妹明白這道理太晚,不然也該早些過來看姐姐。人說雪中送炭最不易的,偏如今姐姐得小侯爺恩寵,我這時候說什麼姐妹情深,倒有錦上添花的嫌疑。其實無論是雪中送炭還是錦上添花,左右咱們姐妹都不過是一個同病相憐罷了。”
她這一番話說出來,倒讓傅秋寧大為詫異,偏偏細看這妹妹的臉色,又看不出端倪,因心裡雖然犯著嘀咕,面上卻笑道:“妹妹何出此言?先前聽我們家爺說,妹妹是嫁過去做妾,如今卻做了姨娘,這正是好事兒,怎麼倒說起同病相憐這樣的話來?”
傅秋蘭微微一笑,喃喃道:“姨娘麼?和妾又有什麼兩樣?於王爺來說,不過是過幾天就可以丟開的新奇玩物罷了。也幸好我這肚子爭氣,竟然就懷了一個,不然王府中群芳爭豔,哪裡就輪得到我做姨娘?”
傅秋寧面上立刻露出喜色,站起身道:“原來妹妹竟然有了身子?這可是天大喜事,若是能為烈親王爺誕下麟兒,還怕不能集三千寵愛在一身麼?”說完就上前去細看傅秋蘭的腰身,又問她是幾個月了,聽說不過兩月有餘,忙又囑咐她好好保養。
姐妹倆說了會兒話,眼看日頭偏了,一個婆子便走進外間道:“姨娘出來了這許久,恐王爺要記掛了,不如早早回王府的好。”說完,就見傅秋蘭站起身來,面上露出幾絲悵然之色,輕聲道:“姐姐,我這就要回去了,改日得了閒暇,我再來看姐姐,姐姐若是得空兒,盼著也去那府裡瞧瞧我,你知道我是個活潑性子,如今卻幽閉深閨,著實是寂寞得緊。”
傅秋寧忙答應下來,這裡直送出門,看著轎子去了,方迴轉身來(妻高一籌180章節)。卻聽雨階疑惑道:“奶奶,這位六姑娘,在王府的時候倒的確也見過,只是和奶奶的感情似乎也不怎麼深厚,這會子突然過來,倒是個什麼意思呢?”
傅秋寧微笑道:“以不變應萬變懂麼?管她什麼意思,只要我們自己沒意思就行了,咱們不想著算計她,也就不會讓她算計了去。”說完回到臥房,往榻上一歪,伸了個懶腰道:“好嘛,見了這會子客,倒把我這困勁兒又給勾了起來,左右離孩子們放學的時候還有一陣子,且讓我先歪一歪。”
話音剛落,就聽門外又有小丫鬟道:“奶奶,霍姨娘過來了。”
“霍姨娘?”
傅秋寧一下子坐了起來,先是疑惑的看了雨階一眼,接著便惱火道:“今兒這是怎麼了?敢情老天爺就是不想讓我歇歇。雨階,你等會兒去翻翻黃曆,看看是不是什麼不宜在家,在家就要一撥接一撥見客的古怪日子,這真是奇了。”
雨階忍不住就想笑,可看見自家奶奶正惱著呢,於是也不敢笑,忙陪著秋寧來到偏廳,只見霍姨娘正坐在那裡喝茶,見秋寧出來了,便站起身福了一福,又笑道:“素日裡也沒個空兒,我是早就有心來看看奶奶,偏事情一件接一件,竟得不了個閒暇,咱們那位婉二奶奶,奶奶又有什麼不知道的呢?但凡讓她遇見,不把我支使的團團轉,也不能凸顯她的才幹。好容易我今兒早起覺得有些頭痛,稱了病,下午這才有了點空兒過來。”
傅秋寧微微一笑,在主位上坐下,淡淡道:“妹妹既是頭痛,就該在房裡靜養才是,跑來我這裡,回頭再受了風,知道的呢,說是妹妹自己跑過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不顧妹妹病痛,支使你幹什麼,到那時,我豈不是比婉妹妹還要凶神惡煞了?”
霍姨娘一窒,旋即陪笑道:“奶奶說哪裡話,再不會有人這樣想,從您搬來了這風雅樓,哎,也不用說這會兒,便說您在晚風軒那會子,這府裡上下還有一個人能挑出您的錯兒嗎?婉二奶奶鬧了兩回,最後是如何收場的?我心裡明鏡兒似的,這不單單是因為爺寵著奶奶,更因為有理行遍天下,奶奶行得正坐得端,怕它什麼?”
一邊說著,就伸手從丫鬟手裡拿過一個盒子,笑道:“這是昨兒我孃家送來的點心,說是請了一個西洋人的點心師傅,我吃著倒的確是和咱們的點心不一樣,倒不是說就比咱們的點心強,只是別有一般風味兒,晌午後我給老太太太太也送了兩盒子,她們吃了也都說好(妻高一籌180章節)。”
這霍姨娘雖然位份不高,但因為孃家怎麼說也是個從三品的京官,所以時常也可以去康壽院江夫人等處走動,並不像別的侯門富戶那樣謹小慎微地位低下。
當下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