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敢見到太子殿下還不下跪行禮!”
應想想緩緩轉身,這才發現所有的家丁丫鬟低頭跪了一地,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她極其自然的抬頭看向那個除了她以外唯一站著的人。那人一身玄黑衣服,眉目冷峻的瞅著她。應想想似是而非的輕勾下唇角,是他!不知道這算什麼,是狹路相逢還是仇人見面?她可記得他,或者說,他化成灰她都認得的,那個她才剛來古代就想要她性命的人,她又怎麼會忘記?
齊流郢的眼裡劃過訝色,是她!她怎麼會在夜瀾?而且還在丞相府?從她看他的眼神,他知道,她還記得他。心裡苦笑了一下,也是,誰會那麼容易就忘記了曾經想要殺自己的人!
齊流郢的眸光太深邃,從他的目光裡應想想並不清楚他有沒有認出她。認出也好,認不出也罷,她並不介意,微微朝他點點頭就繼續走她的路。她並非是一個喜歡記仇的人,所以也從沒想過要報仇。因此,如今他於她而言,不過是一個陌生人而已。下跪,絕無可能!她是現代人,學不來入鄉隨俗那一套。朝堂上的事跟她無關,她一雙膝蓋,連她父母都沒有跪過,更惶論他人。
“大膽!”齊流郢的近身侍從見此,起身就要拔劍上前將她拿下。
齊流郢輕抬起一隻手阻止了侍衛的動作,他看著應想想的背影,唇角微彎,她頭都不回一下,就不擔心他的侍衛會動手嗎?或者說,她那麼自信,他會阻止嗎?
“殿下!”侍衛顯然是覺得應想想的行為觸犯齊流郢的威嚴,還想繼續上前去,不過齊流郢沒有開口,他也只能忍著。
“算了,她不是夜瀾人。”他說著就往丞相的房間而去。
方才要動手的侍衛卻震愣當場,太子怎會知道那位公子不是夜瀾人?
“寧公子,依你看,我爹大概什麼時候會轉醒?”李婉笛給李相喂下藥後轉身問在一旁專心配藥的寧楚暮。如今,她對他充滿了感激之情,因為他,他爹爹才再次活了下來。短短六天的時間,她爹爹的高燒就已經退下,呼吸也變得順暢起來。她記得他說過,他爹的病目前已無大礙,現在還不醒來只是在昏睡,讓她不要過於擔心。
寧楚暮在旁邊的桌上寫藥方,聽到她的問話,頭都未抬一下,“最多在三日之內便會醒來。”
李婉笛聞言一喜,正準備再詢問些事卻聽到了敲門聲。
“小姐,太子殿下到了要進去探望相爺,問你可否方便?”
寧楚暮提筆寫方子的手微微一滯,隨即又恢復了動作,李婉笛快步前去開了門。
“殿下……”
“李小姐不必多禮。”齊流郢扶住要下跪行禮的李婉笛,“我奉父皇之命前來探望,丞相的病可好些了?”他說著目光在屋內一掃,幾乎是瞬間就看著了正在凝神寫藥方的寧楚暮。他看見那人微俯低身子,運筆如神的在紙上寫些什麼,一襲白衣纖塵不染,風華絕代,僅僅是一個側面就優美得像一副水墨畫。他出現在那裡,周遭的一切就都變得明朗起來,遺世獨立,儼然一副世外仙人的姿態,彷彿屋內的其他人都是不存在的。
李婉笛驚異的看寧楚暮,太子殿下在此,他為何不過來行禮?想了想,還是出聲,“殿下,這位寧公子,他是替我爹看病的大夫。此次我爹的病得治,全倚仗了他。”
208。第三卷 京都篇…第208章 牆外行人
齊流郢的眼裡劃過異色,“是嗎?那本宮自是應該好好感激他才對,他費盡心力營救我朝丞相,其心可嘉,更是功不可沒啊!”
寧楚暮擱筆,終於轉身面向他,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太子殿下言重了,寧某愧不敢當,行醫之人,懸壺濟世,這本就是寧某的職責所在,何談功之一說。”他說完不再看齊流郢,轉頭對著李婉笛,“李小姐,在下還有要事在身須現行離開,就不再打擾了。”
李婉笛看了齊流郢一眼,見他沒什麼反應,這才心驚膽顫的點頭。心裡的疑惑卻越發的深了,寧大夫要離開,有太子在場,他怎麼還向她請辭?而太子的態度就更讓她不得其解,據她的觀察來看,太子殿下似是毫不在意他的態度。這又是為什麼呢?
寧楚暮一出門就準備去找應想想,迴廊處家丁丫頭的議論聲讓他的腳步頓了頓。
“應公子膽子可真大,竟然敢見到太子殿下還不下跪行禮!”
“可不是,我當時都嚇得發抖,不過太子殿下不追究真是太奇怪了……”
“你聽到最後一句話沒?殿下說,她不是夜瀾人,殿下怎麼會知道的?““那肯定是以前認識唄,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