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其次其實他現階段真的沒有打算對天之厲這貨做些什麼的。一是天之厲已經氣候初成,現在要除去不易,二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如果一擊不中讓他逃脫後患無窮,第三天之厲尚且不曾作惡,殺他也沒有理由。他現下只是想要摸摸天之厲的底細而已。
別說樓至韋馱覺得有些冤枉,就連天之厲本人都覺得冤枉。雖然十好幾年過去了他依舊是那一副青蔥少年的單薄樣子,但是他真的沒有覺得自己在哪裡好欺負了。異誕之脈附近所有山上的野獸作證,在過去養孩子的十幾年裡,他天之厲可是這些山頭的霸主來著,所有野獸見了他都是要跑的,要不會被他拿去賣錢的。
被當做弱勢群體的感覺,天之厲表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了。不過對於野胡禪這種母雞護崽子的表現天之厲還是很感動的,有師兄罩著啥的就是好啊。
斜眼看了一眼樓至韋馱那一口氣憋在胸中上不去下不來的表情,以及野胡禪明顯把他當成崽子來護的行為,天之厲覺得自己還是靜觀事態發展吧,畢竟從中他還是可以感覺到野胡禪的行為並不僅僅是因為覺得他被欺負了,更有常年的積怨。
清官難斷家務事,為了避免被兩個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波及,他果斷還是閃了來的比較痛快吧。。。。。。但是就在天之厲將要閃掉的那一刻,天之厲被野胡禪一把抓住了手腕。
野胡禪是怎樣的人?網上的介紹是行為怪誕不羈,豪邁不拘小節,實則粗中有細,常在看似粗鄙的言詞中透露玄機。而在天之厲的眼裡,野胡禪雖然及不上樓至韋馱,但是卻也是個聰明人。
一個聰明到把他天之厲拉來當擋箭牌和同盟的人。有這樣的師弟,他相信樓至韋馱一定很頭痛師弟的教育問題。雖然並不介意圍觀一切,但是天之厲卻並不像把事情鬧大。言多必失,萬一他們說漏了些什麼可就真的吃不了兜著走了,畢竟雖然前世是人,前世的前世甚至是正法時代的高僧,但是他今世他就是厲族之人,厲族之王者。
而野胡禪,他想保護的只有他的師弟,而不是天之厲這個人。說到底,促使野胡禪出頭的原因也就不過是他恰好是他的小師弟而已。
有的時候身份比這個人更加重要。當你有了一個好的身份,就有很多人自覺自動的對你好,反之如果沒有,就很有可能被厭棄甚至追殺。野胡禪對他明顯屬於前者,而樓至韋馱對他則是明顯屬於後者。這個道理他早就明白,所以他可以理解。
露出一個異常高深的微笑,這個微笑看得樓至韋馱眉毛一挑——他有一種不怎麼好的預感。
“兩位師兄。今夜月色正好,不如吾們一起來拔草吧。清淨的環境有利清修。”不著痕跡的把手從野胡禪的手中抽出來,天之厲的內心很淚目,野胡禪的手勁真心很大啊,他懷疑他的手腕會不會青了。
拔草這個詞語,對於野胡禪來說是個刺激。話說好不容易他的師兄出去遊歷了,善惡歸源終於成長為他和渡如何期待的樣子,結果樓至韋馱一回來就開始了除草大計,雖然一天下來草沒有少太多,但是相信幾個月下來善惡歸源就又要回復以前那種寸草不生的狀態了。偏偏他野胡禪還就真的沒有什麼正當的理由去阻止他……
說道拔草,樓至韋馱的臉也黑了。他都拔了一天的草了,結果善惡歸源還依舊是草長鶯飛,他的師弟還有同修渡如何這兩個人真是太懶惰了。身為一個認真的人,樓至韋馱的確是難以容忍這種明顯是偷懶的行為的。
於是,聽到拔草這種話,兩個人的臉同時一黑,然後不約而同的拂袖而去,倒是忘記了剛剛還在針鋒相對的,天之厲是不是受到了欺負的這一偉大主題。
兩人都已經走掉,天之厲依舊站在原地沒有挪動身形。微微撇撇頭,他覺得自己似乎是一個不小心惹到了他的兩位師兄了。穿越十年,但是卻沒有過多和他人接觸,察言觀色的能力倒是沒有下降,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能力他本來就不是很強現在似乎還有倒退的趨勢。
站在夜空之下,他驀然覺得心累。在元種八厲的另七個眼中,他是他們的大哥,是照顧他們長大的人是厲族的最強者,所以他理所應當的受到尊敬和愛戴;在野胡禪眼裡,他是他的小師弟,所以理應被他保護;而在樓至韋馱的眼裡他是元種八厲之首天之厲,是日後很有可能成為魔頭的存在,是應該被儘早抹殺的人,即使不能抹殺也是要監視的人。
那麼真正的,屬於天之厲的靈魂呢?到底有誰能看到。不是一個個身份,而是真正的天之厲這個人。緩緩的蹲□來,最後乾脆仰躺在地上,靜靜的看著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