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人道:“先把在下和四個同伴殺死。”
王道同流目四顧,只見這座茶棚之中,除了黃家四人之外:茶棚一角處,還候著一個秋飛花,除此之外,再無他人。
但王道同心中明白,那黑衣人也不是虛言恫嚇,另外四人,必然就伺伏在這茶棚之外。
只要一聲呼喝,四人立刻會破壁而入。
王道同搖搖頭,道:“我不會殺你們。”
黑衣人道:“問題是,我們也不會坐著要諸位殺。”
這時,那黃老四仍然在凝目沉思,不知在想些什麼,對兩人交談之似是也未聽到。
王道同雙目盯注在黃老四的臉上瞧看,正想大聲喝叫,那黑衣人突然轉過身子,緩步行到黃老四的身前,低聲說道:“黃兄,你坐著休息一下。”
伸手扶著黃老四,行到了一張木椅上了下來。
黃老四呆呆的坐,睜著一對大眼睛。
黑衣人長長吁一口氣,回過身子,道:“王兄,黃兄似乎是對你這等不問青紅皂白、全無兄弟之情的做法,有些不滿,所以,他不想理會你了。”
秋飛花冷眼旁觀,看得甚是清楚,那黑衣人藉機搞鬼,分明暗中點了那黃老四的穴道。
但那王道同似乎是沒有看出來。
黑衣人暗中動了手腳之後,似乎是完全放下了心事,臉上泛起了愉快的微笑,接道:
“王兄,你早已該明白了,咱們絕不是怕死,而是不願傷到了黃兄之心,如今黃兄似是已不願再過問此事,閣下也應該知難而退了。”
王道同冷冷說道:“不行,他不問不理,也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舉步向前行去。
黑衣人一橫身,攔住了王道同的去路,一笑,道:“王兄,識時務者為俊傑,你現在可以走了。”
王道同道:“我為什麼要走?”
一面高聲說道:“黃老四,你裝死也沒有用,我們既然找到你了,不論是死的、活的。都要你有個交代。”
黑衣人右手一伸,攔住了王道同,冷冷說道:“王兄,別得寸進尺,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很難看了。”
鐓傘君子王道同停下了腳步,雙目轉註在黑衣人的身上,道:“閣下,再三相迫,是逼我出手了?”
黑衣人道:“把事情逼到非動手不可的境地的,是你鐓傘君子……”
道同雙眉一揚,接道:“黃元奇謀殺義兄,罪證明確。不仁不義,理當受誅,你們這樣袒護他,不覺著有失公道麼?”
黑衣人冷冷說道:“公道的看法不同……在下已經再三奉勸,如是閣下執意不聽。
那就只有各憑手段一決勝負了。”
王道同臉色脹紅,雙目中神光如電,右手一探。疾向黃元奇抓了過去。
黑衣人冷哼一聲,切出一掌,劈向王道同的關節要害,同時飛起一腳,踢向王道同的小腹。
形勢逼迫,王道同只好一吸氣。向後退開了五尺,逃過一掌一腳,左手一揮,還擊一拳。
黑衣人身形移動,避過拳勢,放手搶攻。
他拳腳齊施,一口氣,連攻六拳三腳。
鐵傘君子王道同被迫得連連後退,但他始終只用一隻右手拒敵,左手提著鐵傘,不肯應用。
秋飛花冷眼旁觀,看兩人掌勢拳路,那黑衣人的招數詭異,攻勢十分凌厲,但他心中似是有什麼顧忌,攻襲之處,雖是身軀關節大穴,但卻似有意的避開了致命的要害。
但鐵傘君子王道同的功力,雖然是更為深厚,他只有一手迎敵,已然被迫得連連倒退,但卻始終不肯施用左手。
秋飛花只看得暗暗感嘆,忖道:“君子之名,誤人不淺,他左手提有鐵傘兵刃,為避免先動兵刃之嫌,又不能把鐵傘棄置地上,就只好連左手也不用了。”
如若他肯用左手,足可擋住這黑衣人的攻勢。
黑衣人著著逼進,連攻了四五十招,把王道同追到了茶棚口,突然收住了拳勢,道:
“閣下,可以走了。”
王道同搖搖頭道:“我不能走!要我走只有一個辦法!”
數十招搏殺的結果,黑衣人心中也明白自己一身武功。並不比人家高明,如若王道同肯出雙手全力相搏,只怕這四五十招中,已然分出了勝負,早已敗在了人家手中,所以,見好就收。
但那王道同太固執,不肯用左手對敵是一回事,不肯認敗又是一回事。
黑衣人皺皺眉頭,道:“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