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命,那些人也顧不得別的七嘴八舌爭著招供,只可惜王爺不領情,這亂哄哄的他也聽不清誰說了什麼,將幾個長得不順眼的踢到一邊,就留了兩個看起來傻乎乎的人,對其中一個道:“說!”
那人便竹筒道豆子似的都說了。
這些人都是京城的混混,十幾日之前有人來找他們,說自己是寧遠王府的總管,因有人不識趣惹怒了寧遠王,讓這些人去教訓教訓,見有銀子拿,這些人也就應了下來,完全沒想到寧遠王府真要教訓人還會用到他們這些混混?
只是那位總管,他們除了知道姓張之外,別的都一無所知。
賀樓遠一直表情都很冷峻,也就看不出心裡是怎麼想的,凌小柔卻聽得嘴角直抽,就算是政敵要不要這麼陷害人的?寧遠王府賀樓二爺名聲都那樣了,還用別人再敗壞嗎?
所以,若想洗清寧遠王府的嫌疑就只能找到那個張總管了,可凌小柔瞧著寧遠王竟然半點都不著急,也不知是寧遠王府名聲不怕人破壞呢?還是知道張總管的來歷?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張總管真是寧遠王府的?
想到這裡凌小柔不由得張大嘴巴,一臉不可置信地盯著賀樓遠,眼神裡還帶著幾分懷疑,賀樓遠哪裡會猜不到凌小柔所想,只是她的表情實在是太可愛了,賀樓遠忍不住手癢將手放在凌小柔的頭頂,“乖,別亂想。”
只一句話就讓凌小柔完全相信寧遠王府的清白,畢竟就這一間小小的客舍寧遠王府還真看不上眼。
不過這生意倒是個來錢的,不如回去同屈夫人說說,讓她也買塊地就建莊子,有錢當然自家人賺最好不過了。
誰也不是傻子,聽完之後大概都猜出這些人是被人請來敗壞王府名聲的,若真是王府想要奪一間客舍用得著去街上找這些混混來?
再說寧遠王府多有錢啊,就是真想開客舍隨便找個地兒都得比這裡開得好,至於來搶這麼一間算很普通的客舍嗎?就是搶來賺那點小錢人家都未必看得上眼。
賀樓遠讓客舍主人去找來繩子,將地上躺的人都給綁了,不管他們是受僱於誰都不能改變他們敗壞了寧遠王府名聲的事實,明兒是拉回城遊街還是交給京兆尹去處置就看王爺的心情了。
客舍主人親自動手將人捆上,捆人的手法倒是嫻熟,將人的四肢向後彎曲,然後將手腳捆在一處,凌小柔怎麼瞧都像是捆豬的手法。
當將所有活的都捆好之後,就見那個之前被賀樓遠踩的口鼻流血的人似乎動了一下,客舍主人嚇的一屁股坐地上,半天才壯著膽向他的鼻下摸去,然後驚呼道:“他還活著……”
賀樓遠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他當然知道那人還活著,他只是踩在他的穴道上,讓他暫時閉過氣罷了,雖然王爺殺人如麻,也沒必要見人就殺不是?
見人沒死,知道賀樓遠不是心狠手辣到殺人不眨眼,之前有些壓抑的氣氛便輕鬆很多,有人就想到還在爐火上烤的魚。
這時魚烤的正好,空氣中都是魚的香味,賀樓遠也餓了,帶凌小柔去看他們烤的魚,一面已經烤得外焦裡嫩,另一面雖然還差些火候,再稍稍烤就好,只是凌小柔烤的那些肉就不那麼美好的,因離爐火太近已經成黑乎乎的焦炭一樣,連上面的幾根青菜也一面焦黑了。
好在肉也多,將肉的青菜扔了,又將沾了黑灰的烤簾拿去河邊洗了洗,再回來重新烤過就是。
凌小柔和賀樓遠的酒都喝光了,客舍主人雖然拿了一壺過來,可那酒味淡的跟水似的,王爺嚐了一口就扔在一邊,這酒喝著不過癮,還不如不喝。
魚烤好後,藉著爐火賀樓遠又煮了一鍋麻辣湯,在裡面又煮了兩條魚,君悅樓的水煮魚一直就是他的最愛,雖然湯底有差別,味道吃起來想必也會很不錯。
果然,魚還沒等煮熟,香味已經飄了出去,眼看麻辣料還剩下不少,王爺也沒吝嗇,讓客舍主人又去取了鍋,將麻辣料分了出去。
那些人也學著賀樓遠的樣子將麻辣湯煮起來,沒有魚的見賀樓遠人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冷,就厚著臉皮過來跟賀樓遠討魚,賀樓遠也沒拒絕,半桶多他和凌小柔也吃不了。
雖然麻辣料是凌小柔專門為賀樓遠做的超辣料,那些人也吃的直呼過癮,雖然一個個都辣得嘴巴木木的,但吃著自己做出來的魚,也不知是錯覺還是事實就是如此,他們竟覺得這湯底比在君悅樓買來的還好吃。
客舍外響起軲轆轆的馬車聲,一輛頗為精緻馬車踏著夜色而來,馬車前的車轅上坐著一身華服的賀樓二爺。
賀樓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