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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

尤橙不情不願地起身,看著卓閱很認真地說:“那爸爸你等等啊,等我洗完了澡我再跟你講。”

尤寶珍默了默,正想跟著女兒進房,卓閱卻忽然叫住了她:“你等一等。”

她停下,默默地站在原地。

卓閱說:“上次我不是故意要帶她過來的,橙子打電話的時候她正好過去找我。”

她應該指的是徐玲玲,他說的應該是那天吃飯的事,只是昨天已經永遠是昨天了,發生過的誰也不可能去改變,現在告訴她這個還有什麼意義?尤寶珍笑笑:“沒所謂的。”

卓閱皺眉,頓了頓又說:“我是來還你鑰匙的,前陣子我沒經過你同意就配了套這裡的鑰匙,本來想住在這裡好方便陪橙子的,但現在,……你知道,也不合適了,所以就先還給你吧。”

尤寶珍垂著頭,比先前更淡然地回應說:“好。”

卓閱說:“那你先去給橙子洗澡吧,我走了。”

他起身就要離開,尤寶珍想起他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她總還是欠了他一句謝謝,於是很真心實意地說:“卓閱,電視臺的事,謝謝你。”

謝謝你,贈我那麼大一筆生意。

卓閱恍若未聞,他回頭,笑,笑容慘淡冰冷:“尤寶珍,為什麼你能這麼平靜?”

他為她那樣費心,他為她如此刻意,刻意地幾乎是費盡心機地要跟她劃清界線,這是舉著刀子撥傷口想要以痛止痛,可為什麼,她還可以如此平靜?他看著她的眼睛,想從她眼裡看到哪怕是一絲絲的後悔,或者心痛,或者,憤怒也好,但她是如此平靜,平靜地微笑,平靜而坦然地接受他的幫助,他的來來去去。

在她的世界裡,他真的已經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了嗎?

尤寶珍心裡苦得像吞了一大口黃蓮,可臉上還是笑,她問他,認真地:“不然,你還想我怎麼辦呢?”

他們還能夠怎麼辦呢?他已經有了新的女朋友,開始了新的生活,而她,也已經考慮要接受方秉文的追求,試著如果尤橙能夠接受的話,她也不要一個人那麼無奈和寂寞。

他們還能夠能麼辦呢?

尤寶珍垂下眼睛:“我今日,和別的男人一起約會去了。”她說,空蕩的房間裡,她的聲音乾澀沉悶,“我知道你不喜歡橙子叫別人爸爸,可我們已經是這樣了,卓閱,我也需要新的生活,我希望,你能理解。”

夜涼如水,尤橙抱著選好的睡衣站在門口,問木立在客廳中央的尤寶珍:“媽媽,爸爸呢?”

爸爸呢?

尤寶珍機械地回頭,笑容慘淡:“爸爸走了。”

尤橙嘟嘴表示憤慨:“爸爸說話不算話!”

是啊,爸爸說話不算話。

他曾經那樣嶄釘截鐵地說過:“尤寶珍,如果有一天,你要是再婚,或者哪怕只是有了別的男人,我一定會要回橙子的撫養權的,為了這個,我會,不計一切,不擇手段。”

可今天,她說她準備接受別的男人了,他卻只是說:“隨便你了。”

他放過她了,終於。

可為什麼她會覺得這麼難過?

比知道他有新女朋友的事實還要讓她難過。

她甚至恨他,為什麼不繼續無恥地要求她為了女兒而終身不嫁,為什麼不繼續霸道地宣告,他要他在女兒心目中獨一無二不可取代?

可他卻那麼輕易地告訴她:“隨便你了。”

隨便你了,尤寶珍。

卓閱回到賓館,徐玲玲剛洗好澡,坐在床上,正細細塗抹全身。

尤寶珍從沒有這樣的習慣,她的護膚品都是擦得沒心沒肺的。夏天從來不用,連防曬霜都經常忘記,冬天裡抹也從沒抹得像徐玲玲這麼仔細,她更多的是,放一點在掌心,隨隨便便地塗上作數。

但那是臉,不是身體,身體她從來就沒有管過,即便冬天的風把她的腳跟常常凍得皸裂,她也不會多照看幾分。

有一次,他還被她的腳跟刺到,疼得他跳起來罵她太懶。

她卻賴皮地纏上他的脖子,理直氣壯地申辯:“太愛惜自己的身體的女人一般都很自私,就不會那麼愛自己的男人,所以卓閱,你希望我愛自己比愛你多嗎?”

他忍不住問徐玲玲:“你為什麼到處都塗上這個?”

徐玲玲抬起頭,對他嫣然一笑說:“因為女為悅己者容啊,我希望在親愛的你眼裡,我永遠是這麼的漂亮。”

你看,卓閱恨恨地想,尤寶珍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