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生意上被卓閱操勞得十分不爽,但看他這樣子放□段討好自己,真沒幾個女人能逃得了。
所以,氣歸氣,有現成的飯,尤寶珍還是會吃的。
今日難得早下班,不用做飯不用服侍女兒,感覺很不錯,但破壞氣氛的卻是,身邊有個很不識相的男人,從用完飯洗碗開始就在她耳邊不停地聒噪說:“尤寶珍,微波爐後面好髒了呀,你都不用打掃衛生的嗎?”
或者說:“尤寶珍,你為什麼不叫人來清洗一下油煙機?”
“尤寶珍,你廚房的死角還真是多啊。”
“尤寶珍,你打賭家裡面沒有蟑螂嗎?”
“尤寶珍,……”
被念得煩了,尤寶珍終於怒了,拍案而起:“我就這樣了,看不慣是吧?看不慣你就滾!”
多年以前的舊話,隔得時日再久,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
只是,卓閱沒被嚇退,真正嚇著的倒是家裡慢慢成長起來的新成員,尤寶珍這一記吼完,或許是沒有見過媽媽這麼暴燥的樣子,尤橙最先嚇呆,哆嗦了半天搓著兩隻盡是洗潔精的手靠到卓閱身邊說:“爸爸,媽媽今日好凶啊。”
卓閱忍笑,摸了摸女兒的頭,很嚴肅地回答她:“是啊,媽媽更年期提前了,我們要記得不能再惹她。”
尤寶珍:……
尤橙果然乖了,吃罷飯就縮去房裡自己寫作業。
尤寶珍窩在另一房裡畫圖。卓閱搞好衛生,沒事可做,一邊搓手一邊在她面前走來走去地晃悠。
比定力,輸的永遠都是尤寶珍,她再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一點好氣:“飯也吃過了,你還不滾麼?”當她家是自己家啊?
她一開口,卓閱立即笑嘻嘻地坐下來:“我不夠胖,滾不動,要不你再把我養肥一點?”
尤寶珍板著臉:“卓閱,玩笑話你儘管講,反正我不會當真,你也不要認真。”
卓閱望著她,表情嚴肅了些:“誰說我是在開玩笑?”
尤寶珍皺眉。
卓閱也皺眉,說:“寶珍,我思前想後想了很久,我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尤寶珍不應他。
卓閱也不理,顧自接了自己的話頭繼續說:“我終於明白,不是我不能忘記你,而是你一直都不允許我忘記你,所以我永遠都滾不了了。”
這是什麼話?尤寶珍怒極:“我什麼時候不允許了?”連婚都可以離了,他還想怎麼樣?
“但是,”卓閱指了指自己的心臟,慢吞吞地開口,“你一直都佔著我這裡啊,我能怎麼辦?”
尤寶珍頓時無言,訥訥偏過頭去,不敢再看他。
卓閱走過來,站到她身邊:“寶珍啊,”他叫她的名字,聲音隱隱竟含了幾分悲涼,“我也試過想去愛上別人的,但是,因為你在這裡,所以我一直捨不得讓它空下去,哪怕痛也是快樂的。”
“寶珍,你捨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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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珍,你捨得嗎?
尤寶珍問自己,她捨得嗎?
不,她回答說:“捨得,有什麼捨不得?”
又不是真的心頭肉,也不是真是的心上痣,真動手去挖當然痛,但如果不去碰,也會慢慢就結痂慢慢就習慣了的。
卓閱長呼一口氣,有點無奈:“寶珍,你還真是鐵石心腸啊。”
她偏開頭,躲開他的氣息,冷冷地說:“我鐵石心腸?我鐵石心腸大概也好過你假模假樣吧?一邊說不能忘記前老婆,一邊帶著新情人四處招搖,卓閱,你的不捨,還真是廉價!”
果然還是講到這一步了,卓閱有備而來,依然讓她嘲諷的語氣堵了一堵,頓了頓,他說:“寶珍,那時候,你想我怎麼樣呢?找不到你不說,媽媽還講你已經結了婚了,我和她,是陰差陽錯,所以我很抱歉。但是寶珍,我們就不能忘記這些,好好重新開始麼?”
尤寶珍咬著牙:“不能,因為我噁心。”停了會,她慘然笑笑,問他,“而且,你不會麼?”
卓閱說:“不會。”聲音放柔了些,他又補充,“我把當成是輕易放棄你的代價。”
這是他欠她的,他離開的歲月,她受過那麼多痛楚,那一根刺,埋在她心裡,卻痛在他心尖上,他必須用一生的時間去呵護,去提醒自己。
多愛她,多愛她。
所以,他宣告一樣地:“寶珍,不管你同不同意,我是一定要再把你追回來的。”
這話說的,他什麼時候臉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