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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塵上囂

汩汩泉水裡的不是什麼稀世珍寶,只是一顆坑坑窪窪的黑石頭。

采薇公主被人下毒死在冷宮,連陛下都罷朝了,可樊封卻一聲不吭奔赴了邊疆,數年情意竟都值不上一句關切。實在令人心寒。

而且說句心裡話,她並不認為“太監養子”這個身份有什麼值得羞恥,或者值得他人評頭論足的,從泥濘最斑駁處走到陽光下,這明明是強大的證據才對呀。

“荊微驪。”

字正腔圓的三個字從她頭頂喊出來,強行打斷了才剛演到一半的回憶,被喚的人猛然抬頭,不出意外地撞進那雙黝黑的眼眸中。

猛烈又黯淡的顏色,仿若瞧不見半枚星子的天幕。太沉重了,又太詭異了。

她怕了。

手指瑟縮回來,荊微驪戰戰兢兢地行禮:“請王爺恕罪,小女想起家中還有事,要先走一步。”

樊封沉著一張臉,小指微動,但還是沒有出現更進一步的動作。

他冷笑:“也好,你早些回家去罷。”

絲絲縷縷的情緒滲透進少女的五臟六腑,這種被人死死攥住的窒息感讓她險些腿軟,她不敢抬頭去看,更不敢猜。

這種如履薄冰的感覺,像極了在靈闌寺那日。

長劍入喉,紅蓮遍地的一幕猶在眼前,她咬緊了下唇,生怕自己再不小心露出痛苦的表情,到時只會惹得他更不愉悅。

她想活著。

望著那道因雙腿無力險些把自己絆倒的背影,樊封閉眼,壓住心火:“行了出來吧。”

耳邊傳來兩聲輕而淡的笑,霍平蕪連走路姿勢都透著兩分吊兒郎當:“哎呀呀,我方才是瞅見北越王殿下將嬌滴滴的小姑娘嚇跑了嗎?真是可憐,別是哭了。”

面無表情地斜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