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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帳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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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越王樊封與太師府三姑娘的婚期,定在五月十七。

是個天官賜福,諸事皆宜的好日子。

自卯時三刻起,便雲門大開,雀鳥報喜。

因是天子賜婚,這場喜事是由禮部與王府合力辦的,漫天的紅綢妝點了整整三條巷子兩條街,從太師府的門前直直通往北越王府。

熙熙攘攘的街道兩側擠滿了看熱鬧的人,其中除了圖喜糖、喜錢的娃娃,更多的還是想一瞧北越王風姿的百姓。

領頭的駿馬鬃毛雪白,額前墜了金色的蓮花鈴,每一步踏出去皆是氣派。

“我的球!球!”

忽的,一隻腦袋大小的繡花錦球就這樣滾了出來,咕嚕嚕地停到了男人視線之中。

“什麼人!”

說話的是王府的護衛,他們原本站在兩側,顯然也被這個突然出現的意外驚到了。

只是他們沒想到,繡花球的主人,是個六七歲的半大小子。

男孩兒條件反射地小跑過來抱球,可當懷中被填滿,才反應過來自己究竟是到了何處。他呆呆地揚起頭,看著眼前浩浩蕩蕩的赤紅人馬,最終愣神在男人俊美深邃的面龐之上。

耿唐皺眉走過來,剛想說什麼,就瞅見樊封抬手示意,抽出一半的刀被硬生生按了回去。

沒有責怪他擾了接親的馬,樊封眯了眯眸,直截了當地鬆開韁繩一躍而下。

他腿很長,沒兩步就走到了男孩面前。

“等著瞧吧,聽說北越王脾氣古怪暴躁,這小孩兒慘咯。”

“唉,真可憐。”

喧鬧之中,不知道從何處傳來兩句看熱鬧的對話。

男孩顯然也聽見了,因為他的眼眶悄然紅了。

軟乎乎的臉頰被頭頂的太陽曬的發燙,小嘴撇著,怯生生地開口:“對、對不起……”

樊封沒回答,餘光瞧見了男孩的母親,正一臉擔憂惶恐地看過來,雖懼怕,卻也不敢出聲制止,甚至跑來救走自己的孩子。

嘲弄地笑笑,他小臂舉高,在萬眾期待中,摸了摸男孩的顱頂。

動作輕柔,像個尋常的家中長輩:“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不明所以:“阿桂,桂花的桂。”

看著他鄭重其事地念出自己的名字,樊封的心緒不自覺被填滿,好像不久前,也有這麼一個人,很怕地看著他,卻也很認真地糾正他的錯處。

手上的力道加重兩分後他站起身,從耿唐手中取來一包糖:“聽聞童子有祝婚姻美滿的說頭,這是本王送你的回禮。”

一小段偏移的曲調很快就被拉回正譜,

迎親隊伍漸行漸遠,敲鑼打鼓的熱烈聲響卻不絕於耳。

因隔著轎子,荊微驪不知曉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直到拜完堂、坐進了臥房的喜床上,才終於從照纓口中說完原委。

此刻,她捏著團扇轉圈玩,忍不住回想起方才夫妻對拜時,那人低低傳到自個兒耳邊的話。

她一襲紅綠雙色的對襟領口疊制喜袍加身,衣服是宮內尚衣局三次登門比照著她的尺寸量身定做的,樣式精美,剪裁得體。

髮髻間的金凰栩栩如生,仿若真捉來只祥瑞比照著雕得般。

她生得本就明豔動人,此刻粉黛著面,桃鈿綴顏,瞧著更為惹動心絃。

饒是陪了她十年的青瑤,也忍不住讚道:“姑娘真是美極了,想來王爺瞧見,定也是十分喜歡。”

被誇得心裡癢癢,可荊微驪依然嘴硬道:“他喜不喜歡與和我何干。”

隨著這句話落定,難以平靜下來的心緒膨脹得更為洶湧,她深呼了幾口氣,不由得心慨時辰走得慢。

似是看出來了她的焦灼期待,照纓挑挑眉,故意問:“那姑娘是希望他喜歡,還是不喜歡?”

王府另一邊。

如火的喜袍還沒褪下,樊封站在小花園的假山一側,在他跟前是,正是荊微驪的父親,荊太師。

“岳丈大人喚本王何事?”

被喊的心裡驚恐,荊太師趕忙抬手作禮:“王爺折煞老臣了。”

躊躇好一會兒,他才慢吞吞地說:“說來慚愧,現在才來問這句話,還望王爺勿怪。”

“太師直說便可。”心裡掛念著別的人,樊封分不出太多精力,臉上是神情也冷淡淡的,沒什麼色彩。

“王爺娶小女,只是因為出於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