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俏動人,而且武功尚在伏仰之上,舉手投足間自有千種風情,“無涯教”的人一直奇怪為何伏仲如此貌不驚人的人能找到如此出色的夫人!
無飄堂堂主很尊重自己朋友的妻子,他稱她為嫂子。
一天,伏仰託人捎信來說他那邊恰好有一扇鹿肉,讓無飄堂堂主過去。無飄堂堂主心知伏仰這段時間心情不好,所以便想以酒肉來掩飾這種失落,於是他也就爽快地答應了。
當他於傍晚時分依約來到伏仰家中時,卻只見其妻,其妻道:“伏大哥他臨時有事,去去就回。”她一向稱自己丈夫為大哥。
無飄堂堂葉刺便道:“既然他不在,那麼我改日再來吧。”
伏仰之妻秋倚嗔道:“若是你就這麼回去,你伏大哥便會怪我招待不周了,莫非你還有什麼顧慮不成?”
其實葉刺心中還真有顧慮,同時也有點害怕單獨與秋倚相處。伏仰比葉刺大四五歲,而秋倚則與葉刺年齡相仿,當時都是二十八九。秋倚的身姿非但未因為已是人婦而遜色,反正更顯出一種成熟的風韻,雖然葉刺不會對朋友之妻有非份之想,但他畢竟是血氣方剛之人,常常在秋倚那顧盼生情的目光中,在那夢幻般的幽香中眼紅心熱。
也正因為如此,他一直不願在伏仰不在時與秋倚相處,他對自己的自制力沒有多大信心。
但今天秋倚如此說了,他再堅持著要走,便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於是他便留了下來。
秋倚為他端出豐盛的酒菜,然後殷勤地為他夾菜斟酒。
葉刺酒量頗大,但不知為何那天醉得特別快,才飲三四杯,他便覺得頭暈暈的,思路也不甚清晰了,他似乎聽到秋倚說了聲:“葉大哥,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然後,她便伸出手來摸了摸他的額頭。
他感覺到了秋倚的手帶有溫熱,心中突然騰昇起一種莫名的煩躁不安,他一把拉住了秋倚的手!
秋倚似乎踉蹌了一下,站立不穩向他這邊倒來,一個溫香的軀體進了他的懷中,他感覺到了秋倚的磨擦、蠕動與顫慄,他聞到了她髮間、胸間的誘人清香,他看到了秋倚眼中狐一樣的光芒!
葉剌覺得自己的血液在燃燒,他的喉間發出了低沉的古怪聲音,然後便一把摟住秋倚的纖腰,秋倚沒有掙扎,她只發出了“嚶嚀”的一聲,便緩緩閉上了她的美目……
一切,就如此發生了……
其實,這些情景,都是葉刺在以後的日子裡一點一點地回憶起來的,在那個夜晚中,他的靈魂與理智似乎已統統飛到九霄雲外去了,剩下的只有肉體以及從肉體中迸發的不可抑止的慾望。
或者可以說他是在一種近乎睡夢般的狀態中完成了讓他後悔一生的事情!
是一杯冰冷的水將他潑醒的,他猛地睜開了眼睛,看到的是一把抵於自己喉間的刀,以及握刀的人。
伏仰!那個幾乎讓怒火燒燬的伏仰!他的眼神讓人看了之後就不敢也不忍再看第二眼:痛苦、失望、憤恨、鄙夷……
他的身子哆嗦如一片秋葉,在這種狀態下,葉刺完全可以逃走或將他殺死。
但葉刺什麼都沒有做,他已看到了就躺在他邊上的秋倚,秋倚身上的衣衫已不能遮住應該遮住的地方。看到她的那一瞬間,葉刺的血液便凝固了,他知道一切都已無法爭辯、無法改變了。
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他覺得自己應該死。如果自己不死,那就沒有天理了。
刀慢慢地切入、切入,把冰涼與死亡慢慢地切入了他的身體內。
是秋倚救了他,秋倚忽然道:“是我勾引了他,我在酒中下了藥。”
刀停了,卻沒有收回。三個人都靜了下來,整個世界都靜了下來,秋倚的神色極為平靜,誰也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如此做,更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做了之後又將它說出來。
刀光倏地一閃!寒刃飲血之聲響起,鮮血拋灑開來!
拋灑的是伏仰的血,伏仰的刀深深地插入了他自己的腿中!
葉刺驚呆了。
伏仰用手拔出他自己腿上的刀,然後轉身,慢慢地向外走,鮮血從他的腳下畫出一道長長的血跡……
葉刺傻了一般地看著他的背影,直至那落寞絕望的身影從他眼中消失,他才回過神來。
他知道從此自已便要生活在陰影中了,他應該怪身邊躺著的女人,可他沒有。他只恨自己。
這就是男人,男人往往只會愛女人,恨自己。
他不懂秋倚,她所做的一切太不可思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