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們進去等他好了。”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廳堂,點好了咖啡和點心,高博隨口問了一句:“老張,你是怎麼認識這位作者的?”
“嘿嘿,說起來,這跟你有關。”
“跟我有關?”高博詫異極了,自己並不認識這位作者啊。“怎麼個情況?”
“那天,也就是六月底的一個禮拜五,我們協會有個聚餐。我當時在趕篇稿子,所以晚了一會才過去,出電梯的時候,我跟一個正準備進電梯的小夥子撞了個滿懷,將他手中的一撂材料給撞落了滿地,這小夥子戴著眼鏡,一付文質彬彬的樣子,他一點兒也不生氣,反而一個勁地給我道歉講對不起。我覺得這小夥子還真有素養,不免心生好感,隨口問他來作協找誰。”
“你怎麼曉:無:錯:小說 m。QuledU。CoM得他是來作協找人的?”
“你拍戲拍傻了吧?我們相遇的那層樓,整層都是我們作協的。”
“哦,對對。”
“小夥子顯得很靦腆,說他是杭漂,”說到這,愛笑的老張再一次咧開大嘴,露出一排被香菸燻黃的牙齒,嘿嘿地笑道:“漂在北京的叫北漂,在杭州打拼的,自然叫杭漂了。”
“有道理。”
“他說他自幼愛好文學,業餘時間寫點小說。”老張撮起鉗子,將兩塊方糖輕輕地放進咖啡裡,又顯不足,又加了一塊,直到高博提醒了小心糖尿病才罷手,“他是外地人,在杭州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工作,他常常是一天一包泡麵度日,但從來沒停止過一天寫作。”
“這樣的文學青年,他們的奮鬥精神和信仰真的很值得我們學習。”高博真心讚歎。
“是啊,他這麼一說,我肅然起敬,忙問他找誰,我好領他去。這小夥將那本月滿西樓的劇本雙手遞給我,很靦腆地說,他在作協其實並不認識什麼人,只想找個老師幫他看看。得知我也是作協的,平時也寫點小豆腐塊,便異常謙恭地請我幫他看看。我平時只是寫寫小說,從來沒接觸過劇本哪,自然不敢貿然給人指點。這時,小夥子又說,老師您沒寫過劇本,但一定和寫劇本的前輩有交道吧?老師您是管理作品資訊庫的,聽說拍影視劇的作品很多都出自於作品資訊庫,您一定跟導演他們有認識的吧?”
高博端起咖啡杯,用銀勺輕輕地攪動著,笑說:“這講來講去,貌似跟我沒什麼關係吧?”
“你稍安勿躁啊,”老張擺了擺手,彌勒佛般的臉上永遠是一付憨態十掬的笑容,“你曉得的,我這個人呀,熱心腸,尤其是看到上進的青年,我總想幫他們一把,總覺得在他們的身上能看到我年青時的辰光。”
高博贊同地點了點頭,老張這人,才氣不足,熱情卻有加。只要求到他門下的,他就算磕破腦袋也要把事情給辦圓滿了。
“小夥子的話提醒了我,對呀,我沒寫過劇本,但認識好幾位劇作者,還認識好幾個導演。請這些行內的專家看看,也許能替小夥子趟出一條道來。讓我沒想到的是,在談論中,這小夥子竟然問我認不認識一個杭州籍的名叫高博的導演。”
“是嗎?沒想到我在外面還有這麼大的名氣了?”高博驚愕極了。自己拼搏到今天還只混了一個副導演,在播放的電視劇那一長溜的演職員中,自己的名字沒什麼特別,給觀眾留不下什麼印象吧?
“我問他是怎麼曉得你的,他說在網上看過娛記寫你的一個專訪。”
高博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拍上個戲的時候,那個演女二號的演員被投資方欺侮,是高博他挺身出來為她討公道,這事不知怎麼的就讓娛記給弄到報紙和網上了。
“我一聽他這樣講,脫口就講我和你是忘年交,是朋友。那個小夥子很激動,面孔漲得通紅,當時就請我能不能把那個劇本送給你看看。還講他一直很崇拜你,講你留過洋渡過金,還是博士出身,一定能對他的劇本提出很好的建議。你曉得的,我這人熱心腸,聽他這麼一講,我就答應了。”
被人敬重推崇,無論誰都喜歡。
高博也不例外。
他笑著說:“那劇本我看了,確實很好,情節跌宕起伏,男女間的情感細膩婉約,很能打動人,而且,依附真實歷史,有很強烈的代入感。我相信,那位肖導也一定會喜歡。”
“那就好那就好,”老張興致勃勃地往門外看:“到半小時了,這燕子回首怎麼還沒到?”
“不急,反正我也沒事。”高博對這位燕子回時來了興趣,笑著說。
閒坐無事,兩人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