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她鬧的,跟我有啥關係?”秦素華梗著脖子。
“老媽,我看我婆婆一兩天是不能走的,要不,咱們先在外頭住幾天?惹不起咱還躲得起吧?”
“我不走,我也沒地去。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兩眼一摸黑,誰也不認識誰。要是擱在朝陽,那倒是有地可去,你大爺你三姨……”
這也沒錯。
葉晴染鮮活靈動的眸子轉了兩圈,突然有了主意,笑道:“我先回去,拜託老媽做好了麵條盛一碗給我的婆婆唄。她再不好,咱也不能餓著她是不?老爸老媽放心,我婆婆在這裡呆不長,再多三天她就得離開,你想多留一天都不能。”
“你有啥好主意能挪動這尊活佛?”秦素華有些不信。
“嘻嘻,到時候就知道了。”
葉晴染回到家,天已經全黑了。
入秋已有好長一段時間了,空氣中的涼意已越來越濃烈。走進院子,小甬道兩旁的花草伸出顫巍巍的手腳輕輕地牽拉著葉晴染的裙角,由腿部裸處傳來一陣溼涼之感。院子角落的那幾棵丹桂已再次開花,只是,這次的花香遠不如第一次的濃郁。
院裡很安靜,安靜得能聽見夜風撫摸樹梢的聲音。
葉晴染快步往屋裡走。
“嫂嫂,你回來了?”
葉晴染扭頭看,好半天才在影影綽綽的院落裡看清了說話的人。
“歡歡,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葉晴染走過去,扶著鞦韆的繩索:“晚上涼,別感冒了。”
吳歡歡小心翼翼地從鞦韆上站起來,一下子抓住了葉晴染的手,聲音有些哽咽:“大家都不在,連安安都不在,我……。我有些害怕……”
“對不起對不起,我回來晚了,”葉晴染攙著吳歡歡:“走,我們進屋。”
吳歡歡聽話地隨著走。
“範姨下班走了,你怎麼不讓高見回來陪你?”
“他?”吳歡歡苦苦一笑:“我哪能叫得動他?我不去觸這個黴頭,人叫不回來還得被他罵一頓。”
“這個高見太不像話了,一點責任感也沒有。歡歡,他老是不回家,他到底在哪啊?我去幫你把他給抓回來!”
“他住在新房子裡。”吳歡歡緊緊地拽住葉晴染的手,她的手很涼,好象剛從冰窖裡拿出來一樣,“不要不要!他不在家我還自在些。”
葉晴染嘆了一口氣:“你們總不能永遠這樣形同陌路地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吧?”
“我有啥子辦法?我也不想這樣。”吳歡歡仰起清瘦的臉,一絲卑微的笑絲在她死氣沉沉的眸子裡閃爍:“我阿爸講了,等我生下孩子就會好過了。”
“問題是,高見不會因為你們有了孩子而變成好丈夫好父親的。”
“我姆媽講,有了孩子就等於在這個家站穩了腳跟。”
葉晴染有些愕然,站穩腳跟與有個好家庭和有個好丈夫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嫂嫂,我命不好,不能跟你比。你有文化,有本事,不用靠人吃飯,不用看人臉色,你想做啥就做啥。而我是個鄉下人,初三剛上半學期就綴學了,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會。來到杭州嫁進這個家,我不敢抬頭看人,公婆嫌棄老公嫌棄也不敢作聲,我阿爸姆媽勸我,時間長了就好了,有了孩子就有盼頭了。”
“唉,你當初不要嫁給高見就好了。”
“不嫁給他這輩子還有誰能要我?留在孃家,不說被鄰里鄉親的唾沫星淹死,打也要被我阿爸打死!所以,我對現在這樣的生活已經很知足了,畢竟有吃有喝什麼都不用發愁。”
葉晴染無語了。
自個與吳歡歡是同齡人,就因為出身環境的不同,人生軌跡便會有如此大的差異!
“歡歡,以後有什麼心事你就找我說說吧,我也許幫不了你多大的忙,但我一定是最好的聽眾!”葉晴染攙著吳歡歡往屋裡走去,她不知該如何勸解吳歡歡。“假如手頭上不寬裕,你也可以跟我說,我可以幫你的。”
“我平時也沒啥子什麼地方用鈔票。”
“高見有沒有給你零用錢?”這話一問出,葉晴染自己把自己給否定了。高見從不把吳歡歡當妻子看待,甚至視若仇人,他怎會給吳歡歡零用錢?再說,高見是個胡花亂花的主,今天把明天的錢給花了,明天把後天的錢挪用了,雖然婆婆常暗中貼補他,可他一有錢就招一班狐朋狗友去狂歡,沒錢了就溜回家來朝這個要錢朝那個要,沒皮沒臉。
吳歡歡搖了搖頭:“他自己還不夠用呢,還能給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