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心情跟你開玩笑。”
葉晴染怔忡地看著過曉曉往隔壁屋走去的背影。
一個多星期不見,過曉曉瘦了很多,原來豐潤的臉蛋被削尖了,腮幫子上似乎被砸出了兩個大洞。表情也很落寞,眼裡全是紅血絲,一付心事重重的樣子。
葉晴染記得過曉曉說過,她跟另外一個來自福建的女孩合租在一起。
難道,是那個女孩出啥事了嗎?
過曉曉是個熱心腸的女孩,從來都把別人的事當成她自個的事。
沒過一會兒,過曉曉面帶愁容地站在門邊:“晴染,你進來。”
葉晴染趕緊走過去,悄聲地問:“是不是你的那位女室友病了?”
“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說著,過曉曉將葉晴染往裡一推,她自己卻沒跟進去,反身將門掩上。
這傢伙神神秘秘的,搞什麼搞!
裡頭沒有開燈,窗簾重掩,葉晴染一下子看不清屋內的狀況。
等視線適應了,葉晴染看見,單人床上躺著一個人,這個人側身躺著,背對著葉晴染,半蒙著頭。
一定是那位女室友了。
“你好,”葉晴染站在床邊,俯下身,輕聲地問:“請問我能幫你什麼?”
那個人一動不動。
葉晴染只好再問了一遍。
還是一動不動。
葉晴染緩緩地轉過身去。
“晴染,晴染!”
葉晴染回頭一看,傻眼了!
只見那個人已轉過身來,不是沈澤又是誰?
葉晴染有些惱火,這過曉曉也太過分了吧?將自己騙過來見沈澤?
轉身就走。
“晴染,你別怪曉曉,”沈澤顫巍巍地要坐起來,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只得仰身倒下,氣喘吁吁地說:“她看我病得厲害……。對不起,晴染,我不知道她竟會去驚動你……。”
沈澤病了?
葉晴凝神看了一眼沈澤。
果然,沈澤一臉的病容,滿臉的鬍子拉碴,原來搗飭得很整齊的頭髮亂得像個雞窩,大綹的留海額髮遮住了他大半張清秀的面孔,臉上紅通通的,還透出些許的枯黃,兩隻眼睛陡然成了兩個大大的黑洞……
“你……。你這是咋了?生啥病了?去醫院看過了嗎?”葉晴染那份堅硬的內心,在看到病歪歪的沈澤的那一剎那間變軟了。
女人的心總是柔軟的,再剛硬的女人也見不得他人的落魄與病時,何況是曾相戀三年的初戀情人。
“看了,也打過針吃過藥了,卻總不管用,”沈澤看了一眼容光煥發,似乎比先前更漂亮的葉晴染,心情很複雜,酸甜苦辣樣樣都有,“你彆著急,我沒事的,躺躺就好。”
沒事?
“醫生是咋說的?要不要緊?”
“說是因風寒引起肺部的感染……。”
也就是說,肺炎!
看著沈澤鮮紅的雙唇,感到他說話噴出來的口氣都是炙熱的。
葉晴染情不自禁地伸手在他的額頭上摸了一摸。
天哪,滾燙滾燙的!
“你在高燒!”葉晴染著急地說道:“不行,你這個樣子得馬上住院!”
沈澤一把握住葉晴染的手,紅彤彤的眼裡突然湧起了一層溼霧,他啞著嗓音說:“不要住院,不要!晴染,看到你能來看我,我的病已經好了幾分了。”
葉晴染抽出手,急忙朝門口走去:“曉曉,過曉曉!”
過曉曉推門進來。
“你這是咋回事?他燒得那麼厲害,你為啥不送他住院去?”
身後的沈澤虛弱地替過曉曉分辯:“不怪她,是我……。是我自己不願去住院的。”
過曉曉將葉晴染拉到客廳。
一臉的為難:“晴染,我若不是實在沒有辦法,我也不會去驚動你。”
“怎麼個意思?”
“跟你說實話吧,我倆沒錢了。”過曉曉張了張嘴,艱難地說:“沈澤他辭掉工作來杭州後,身上只帶著幾千塊錢。你也知道,杭州這地方生活水準高,那幾千塊錢能經得起幾天花銷?我呢,是臨時起意留下的,身上的錢也不多,租了房子又買了一些生活必需品也就所剩無幾了。沈澤生病後,他卡里的那點錢很快就用完了,給家裡打電話,他媽媽和大哥因為沈澤擅自辭掉工作來杭州都很生氣,不管他。前天,他連房租都付不起了,我只得把他接到我這裡來住,我總不能看著他死也不管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