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一付鄙視的神情。真是個土老冒,看她都穿著什麼呀,灰色暗花的短袖,灰色的長褲,赤腳穿著一雙一看便知道是便宜貨的涼鞋。再看看對方的長相,同樣讓艾國珍嗤之以鼻!果然是個東北佬,長得粗粗蠢蠢的,不施一點脂粉的臉上縱橫交錯,老態十足。
跟自己站在一起,簡直就像是個老保姆!
艾國珍得意地看了自己一眼,呵呵,不要+無+錯+小說 M。quLeDu。Com太好看了。身材雖然有些矮小,卻適中;雖有些發福,卻沒什麼走祥。一襲名牌手工的夏季旗袍,再加上一方色彩豔麗的絲質披巾,無不彰顯高貴的氣質!
秦素華很直率,她一把抓過艾國珍的手,左右搖晃,嘴裡嘖嘖地讚道:“親家母啊,你可真會打扮,真顯年輕哪。”
艾國珍抽回手,撫著手指上的巨大鑽戒,似笑非笑地說:“我還是稱你葉太太吧?孩子們的婚事還沒敲定呢,稱親家是不是早了些啊?”
秦素華大咧咧地說:“結婚是遲早的事,你兒子,我和染染她爸都很稀罕的。”
稀罕?
葉晴染趕緊解釋:“阿姨,稀罕是我們東北話,就是喜歡的意思。”
艾國珍從名牌手袋裡抽出一方絲帕,輕輕地擦了擦被秦素華握過的手,撇了撇嘴角:“光是你們喜歡有什麼用?事體沒這麼簡單吧?”
秦素華再粗心也聽出了艾國珍的意思,她一把抓住艾國珍的手臂,聲調提高八度:“親家母,你這是咋個意思?難不成你們高家沒瞧上我家姑娘?”
高博正陪著雙方的父親往裡頭走呢,聞聲,趕快走過來,笑道:“染染,還不趕緊請兩位媽媽進去?”
葉晴染將高母的言行一一地瞧在眼裡聽在耳裡,心裡很是不爽。這高媽媽,她為難自己不算,此刻又如此輕視自己的母親。
“老媽,你姑娘可不是供人挑選的驢馬!”
艾國珍一聽,這話是衝著自己來的,便沉下臉來,扭身就往裡走。
高遠發就在前面,艾國珍就是想發飆也得有所顧忌。
秦素華扯過葉晴染,壓低聲音說:“哎,這是咋回事?我瞧小高的媽媽好象不樂意呢。那啥,我可把話撂在這,他家要是有一丁點的不樂意,咱們家決不上趕著和他們結親家!”
“老媽,你瞎尋思啥呢?我是跟高博結婚,又不是跟他家!”
“傻丫頭呃,你嫁給小高,就是嫁給他整個家!小高和他的家,能分得清掰得開?”
“哎喲,你別叨叨了,趕緊進去吧。”葉晴染拖著葉母就走。
兩家人一一進入了包廂。
“親家、親家母,快請坐。”高遠發一邊將葉父、葉母往主位上讓,一邊又笑著對葉晴染說:“染染,你替我招呼一下你的爸爸媽媽呀。在這裡,你也是主人哦。”
備受冷落的艾國珍,搶先在主位上坐下。
見狀,高遠發很窩火,又不便當著客人發作,便悄悄地扯了扯艾國珍。
艾國珍雖然順從地站起來了,但臉色很不好看,嘴裡還嘟嚷了一句:“什麼畸角旮旯裡來的,也配坐主位?”
幸虧她說的是杭州方言,葉家人全聽不懂。
高遠發氣得眼睛直冒火,惡狠狠地瞪了艾國珍一眼,低聲說了一句杭州話:“不想滾出去,那你就給我老實點!”
高博看到母親一臉的陰鬱,嘴裡不時地嘟嚷,他生怕母親會當眾胡攪蠻纏,只得不停地跟葉家父母說話,以分散他們的注意力:“伯父伯母,樓外樓是杭州很有名的菜館,有幾百年的歷史了,這裡的糖醋魚很有名氣的。”
葉漢墨一直保持著他榮辱不驚的態勢,應答皆是在斯文之間。而秦素華性格外向,心裡有什麼說什麼。這會兒她打量著四周,大著嗓門稱讚道:“哎呀,好大的一間飯館,客人這麼多,一天下來咋說也得整個十萬八萬的吧?”
在大家皆捏著嗓子說話的地界,秦素華的說話聲未免有些高亢,有些突兀。
葉晴染看了看大家,忙將一杯西湖龍井茶放到母親的手中:“老媽,喝茶。”
艾國珍抓住了說話的機會,不屑地撇了撇腥紅的唇:“十萬八萬?你以為是你那個小店啊?這樓外樓,一天下來的鈔票那是木佬佬(杭州話,指很)的多。”
在坐的,誰聽不出艾國珍話語中的輕視?
高遠發如坐針氈,羞愧極了。無奈之下,他站了起來,裝作很和氣的樣子,說:“國珍哪,我們去廚房看看,不曉得讓他們臨時加的那幾道東北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