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著火了還是出啥大事了?
當她看清來人時,忙一個閃身躲了進去。
只是,她的行動雖然非常敏捷,來人的目光比她更敏捷,一下子將她捕捉到了。
“葉晴染,你出來,我有事體要跟你講。”
葉晴染滯留在浴室裡,不想出來。
“你沒聽見啊?快給我出來!”來人的聲調高了八度。
高博堆著僵硬的笑容:“姆媽,有啥事體跟我說好了,染染在洗澡呢。”
“跟你說有啥子用?”艾國珍斜睨了高博一眼,曲起手指重重地敲了敲浴室的門:“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撞進門去?”
浴室裡傳來葉晴染嗡聲嗡氣的回答:“我還真不知道,媽媽有窺私癖啊?”
窺私癖?
艾國珍掉頭看高博。
高博的臉色已有了幾分不好看,剛才葉晴染出的那道“考題”深深地刺激了他。繼母可以在家裡胡鬧,也可以衝他發飆,但不能把家醜丟到外面去吧?不能在岳父母面前出洋相吧?出了這樣的事情,自己有何臉面再見岳父母?
“窺私癖就是指,喜歡看人隱私的愛好。”高博也不!無!錯!小說 m。bbokbao。知為何會脫口而出這樣的解釋,他知道,這句話一定會深深地刺入繼母的內心深處。
但他還是說了。
果然。
艾國珍一蹦三丈高,猛地拍了一下浴室的門,聲音拔得高高的,大有刺破蒼穹的力道!“什麼?我有看人隱私的愛好?葉晴染,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你有啥好看的?出來,你給我滾出來!”
連滾字都出來了,葉晴染覺得,自個再躲在裡頭的話,那也太有損自個的光輝形象了。
她猛地一把把門拉開,頂著一頭溼發,任發尖上的水滴滴答答,笑嘻嘻地說:“我沒覺得自個好看,倒是老高同志天天說我好看。媽媽,我滾出來了,請問有何旨意啊?”
艾國珍氣不打一處來,這丫頭跟家裡的這幾個女孩太不一樣了。高美吧,誰敢呲牙罵她,她一準跳起來,擼袖挽袖要跟你拼命;吳歡歡,那就是個受氣捱罵的主,誰給她氣受都不敢反抗,實在惹她傷心了,她頂多是一付眼淚汪汪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個童養媳。而胡璃,艾國珍從來不捨得罵她,偶爾胡璃做錯了,艾國珍一擺出要說教的架勢,乖巧的胡璃馬上就會撒痴作嬌,口口聲聲她錯了,口口聲聲她從此都改了,將艾國珍略顯寒意的態度與言語在瞬間融化。至於高興新交的女友郝文雅,艾國珍接觸不多,更不敢衝她胡亂發脾氣。
這個大兒媳可好,無論怎樣待她,她不氣不急,遇她高興,她還會跟你嬉笑皮笑臉。
她這是完全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艾國珍氣恨恨地想。
這東北大妞不會是缺根筋吧?
“葉晴染,你以前是什麼樣的性格脾氣,我不管。不管你鬧成啥樣子,別人不會講我,不會講我高家,只會講你父母沒把你教好。如今你嫁給了小博,嫁進了高家,你再是一付沒有教養的樣子,別人就得說我們高家的風涼話了。”
有高博在眼前杵著,艾國珍忍了又忍。
“我倒想請教一下媽媽,我咋沒有教養了?媽媽這已經是第七次當面說我沒教養了,我早就想請教了。”
“遠的不講,就你對待我的這種態度就是大不敬,就是沒教養!”
“媽媽,這種指責也太上綱上線了吧?大不敬都出來了。在我有限的知識記憶裡,這大不敬一般都是古時候皇帝和皇族訓斥眾臣才能用上的,如今是新社會,我不是臣下,媽媽也不是皇太后,這大不敬用得似乎不恰當。”
葉晴染仍舊是一付憨態可拘的樣子,頭髮上的水珠在額間匯成小水流,潺潺地從臉上流了下來,她不得不閉上左眼,免得水跑進她的眼裡。
葉晴染的樣子既俏皮又滑稽,可愛極了。高博不由地笑了笑,從浴室拿來乾毛巾,輕柔地替葉晴染擦起頭髮來。
這樣平常的舉動,對他小倆口來說,那是習空見慣。在一起的時候,幾乎天天都會發生。
葉晴染偏表現出一付很享受的樣子,微閉上雙眼,撒著嬌:“老公,你再幫我按一下太陽穴,對,哎喲,你重點嘛,嗯嗯,這力道把握得不錯,好舒服哦……。”
艾國珍真是火大了,這兒媳婦竟然這樣視自己為無物,當面表演她的恩愛秀來。
尤其讓她生氣的是,一慣聽話順從的繼子,今天公然站在對立面去,站在葉晴染的那一邊去!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