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發勁經脈,內力也集中在這裡。
而'十指渡劫'可就不一樣了,既稱指力,又言十指皆可發勁。本來十指發勁的功夫,多稱為'爪',或向王叔瓚的摩雲手一樣,稱為'手'。這是因為爪手著重的重點,與指力不一樣。由此可見,十指渡劫的特出之處,恐是兼具二者之長。
果然只見白垂空五指活動,似擒拿,又像拂手,輕描淡寫地往茶杯攏去,但見他的中指就要接觸到杯緣了,忽然茶杯一動,竟然憑空跳了起來。
這一下簡直是匪夷所思,白垂空大吃一驚。本來就算他接了杯子,接受到慧海傳來的內力而感到全身一震,或者是杯子在觸手之際,忽然碎裂,白垂空都不至於這般吃驚,因為只要有強大的內勁做後盾,那不是辦不到的。可是一個沒有生命的杯子,居然會在半空中無故轉向,那可就令人百思不得其解,而驚駭于慧海之能了。
白垂空這一抓沒能碰到杯子,雖驚不亂,手掌一翻,便往上託去。但就在掌心要接觸到杯底之際,那茶杯宛如有生命一樣,這會兒居然略略一側,狀似要將杯中之水倒出,情況要比剛剛詭異上百倍。不過這次白垂空已瞧出此中玄機,心神略定,當下也不接杯,食指輕輕點出,說道:〃茶水很多,方丈大師不必客氣。'茶杯讓他這麼一點,往後倒退而出。
這一下又急又快,與剛剛的狀況大不相同。慧海袖袍一拂,右手不知何時已經端了茶杯在手,說道:〃老衲已經喝過了,這一杯還是留給白施主吧!'那半空中的茶杯還沒來到慧海面前兩尺,頓了一頓,又往回往白垂空的方向飛去。
這時就連左元敏也注意到了,原來那慧海在拂袖袍的時候,手指頭在袖袍下運指疾點,藉以控制茶杯前進的速度,甚至改變方向,而不是大家原先所想的,以為他完全用內勁去控制,兩者之間,有相當大的差別。
但饒是如此,這般堅韌陰柔的指上功夫,全天下只怕也找不出第二位了。果見得那白垂空同時也伸指往前疾點,意圖化解慧海後續作怪的指勁,一邊說道:〃好個無相劫指,遮遮掩掩,不著痕跡。'慧海哈哈大笑,說道:〃老衲的無相劫指,自然練得還不到家。只不過剛剛聽白施主說無相劫指是柔中有剛,卻是大謬不然。實則既曰無相,又何來剛柔?還請白施主指教。'白垂空一聽,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慧海也是指力名家,剛剛自己出口隨意批評描述,倒是犯了他的忌諱,所以他才會在這茶杯上作文章。於是便道:〃勁力雖然無形,可是卻感受得到,方丈大師只在發勁的當兒,就已經著相了吧?所以所稱無相劫指,是根本做不到的吧?'五指收攏,終於將來回往返好幾趟的茶杯,攬在手中,臉上露出了難得的微笑。
那茶杯在兩人之間不斷往返,杯中茶水卻始終未曾灑出一滴,在場眾人,無不對這兩人的功夫,打心底的佩服。
慧海雙手合十,宣唱佛號,隨即道:〃施主請用茶!'白垂空心中竊喜,暗道:〃大和尚,你服了嗎?'表面上仍不動聲色,緩緩地將茶杯靠近唇邊,杯口一側,這才驚覺杯中竟然空空如也。想起剛剛小沙彌進殿獻茶的情形,猜測小和尚斷不可能端了一個空杯,就給他的住持方丈,當時這茶杯中的茶水一定是滿的。
可是慧海自從扔出茶杯之後,兩手就未曾接觸過茶杯,那杯中之水到哪裡去了?白垂空當然知道不是自己弄的,恨只恨自己未曾察覺,還作勢要喝,這下瞧在慧海眼中,他還不在肚子裡笑話自己,笑了個飽。
白垂空臉色鐵青,緩緩將茶杯放下。他的兒子白鶴齡瞧出不太對勁,低聲關心道:〃爹,怎麼了?'白垂空兩眼緊緊盯著慧海,一邊說道:〃沒有,不礙事。'場上眾人都瞧見了剛剛這場比試,白垂空最後口中揶揄慧海,手中接住杯子,明顯略勝一籌。可是這會兒看他的表情,卻又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都不禁有些糊塗了。再瞧那慧海雙眉低垂,喜怒哀樂不形於色,人人更是霧裡看花,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哪裡知道白垂空獨自吃了一個,只有慧海與他自己知道的暗虧呢!
官彥深雖然經驗老道,但也瞧不出這個奧秘,只想慧海既然去請了慧業出來,那麼慧業當是此事的重點要角,於是待眾人喝口茶略事休息後,便接著說道:〃慧業大師說得對,淨德禪師當年幫忙代管了雨花神劍以及劍譜,無論如何,最少都對儲存此見此譜有一定的功勞,在此官某願對淨德禪師,表達最大的敬意。'心想己方的白垂空剛剛與慧海暗中較勁,似乎已經佔了上風,也就不想逼人太甚。
慧業臉色稍善,微微點了點頭。官彥深續道:〃禪師本著慈悲之心,為消弭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