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燕虎臣大喜,謝道:〃多謝指點。〃又與在場每一個人一一道謝告辭,最後說道:〃雲姑娘,走吧!〃
輕輕地幾個字,聽在左元敏耳裡,卻有如晴天霹靂,但聽得屋頂上腳步聲響,伴隨著一聲輕輕嘆息,左元敏心中大叫:〃是雲姊,是雲姊……她追著蔣於兩位前輩,是……是要找!雲姊她要找!〃忍不住就要跳起來,渾然忘了自己與別人經脈相連,正在幫人療傷。但聽得腳步聲響,彷彿有人快步離去,左元敏一時心急,竟將左手縮回,那張瑤光像是斷了線的傀儡,咕咚一聲,倒在左元敏的懷中。
左元敏大吃一驚,差點沒叫出聲音來,幸好門裡門外,所有的人都在注視著燕虎臣兩人的離去,沒有注意到神壇後面發出的聲響。那丁盼還說道:〃你瞧見沒有?那個人是個女的。〃荀叔卿道:〃長著眼睛,當然瞧見了。〃錢坤道:〃好好男兒,卻讓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這……〃言下之意,彷彿頗不以為然。但是現場再也無人搭腔,人人心中各自想像,自由發揮,誰也不必聽誰的。
而在此同時,左元敏的一顆心,卻叫張瑤光給拉了回來。左元敏伸手去探她的脈搏,但覺她的脈搏時有時無,呼吸也是時快時緩。左元敏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想也知道因為自己的一時疏忽,竟然連累一條人命。左元敏連忙搜尋腦海中,那太陰心經療傷篇裡,所有符合眼前狀況的任何內容,卻無一對症。忽然想起經文中有一段用內力延續對方內息之法,急忙伸手穿過她的腋下,用掌心貼住她的背心,依法將自己所有的內力,左手吸右手放,右手吸左手放,一點一滴地引發張瑤光自身內息得執行。
他這一下專心至志,別無旁鶩,外界的色音再無可擾,待到張瑤光的情況逐漸穩定下來,一回神,居然天已大亮。左元敏想那張瑤光的狀況還不錯,便小心翼翼地讓她平躺下來,自己則偷偷地繞到廟前去察探。
昨夜所生的柴火早已燃盡,伸手摸去,一點溫度也沒有,錢坤一行人,可能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離開了吧?左元敏做如此想。
折騰了一夜,他早已感到飢腸轆轆。山神廟是昨夜最熱鬧也最危險的地方,既然如此,現在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左元敏又回頭看了張瑤光一眼,整理一下四周的環境,便連忙下山,尋到一處小村落,向居民百姓買了些吃的東西,便又匆匆地返回山上。他想自己既然餓了,那張瑤光也一定餓了,於是便先喂她吃東西。
張瑤光雖然不曾張開眼睛,但是當東西入口的時候,她還是可以本能地自主咀嚼,左元敏這時才真正放下心來,接著開始仔細地替她將食物儘量弄成小塊,再一片一片地喂在她的嘴裡。一直到張瑤光不再咀嚼食物,左元敏這才為自己吃了些東西。緊繃的心情,至此也才得以鬆一口氣。
他心思甫定,立刻又想起雲夢來了。兩個月以來的朝思暮想,昨天晚上是兩個人最接近的時候,結果卻失之交臂,怎麼能不令他不扼腕嘆息呢?可是話又說回來,就算兩個人見到了面又怎麼樣呢?雲夢找自己,恐怕不過是基於關心罷了,自己又能留在雲夢身邊多久?一年?還是兩年?所有的主客觀情勢根本就沒有絲毫改變,到最後,自己還是得離開雲夢。
所以昨天沒有見到雲夢,到底是利多於弊,還是弊多於利,左元敏也搞不清楚,不過現在雲夢和燕虎臣在一起,總還是比待在青樓妓院裡面強得多了,再說燕虎臣雄壯威猛,俠名在外,正是雲夢心中的典型,足堪匹配,自己再突然冒出來,未免太煞風景了。
左元敏無端喝起乾醋起來,或說他有點自怨自艾。
如此胡思亂想許久,現實世界逐漸將他從思緒當中拉了回來。心想:〃張姑娘現在這個樣子,全都是害的,得想個辦法救救他才行。〃又想:〃只可惜太陰心經學不到家,要不然的話,就可以為她療傷了,唉,谷中人說得對,是後悔了。像這樣半調子的上不上,下不下,反而令人難過,說不定只有死得更快些。〃
他一夜沒睡,這會兒肚子填飽了,倦意便開始一波一波地攻擊著他的意識。左元敏反射性地在張瑤光休息的地方附近,隨便就地躺平歇息,又胡亂想了一陣子,這才不支睡去。
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左元敏但覺肚子又餓了,拿出早上一起在山下村落中準備的乾糧果腹時,才發覺日影西斜,一天居然又要過去了。想起張瑤光不知好了一些沒有,便轉身去瞧她。
張瑤光不知何時已經醒了,只是周身乏力,精神萎靡,左元敏去看她的時候,她正怔怔地瞧著屋樑出神。
左元敏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