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突然,那左元敏站得最近,卻是任她從面前搶走心經,毫不攔阻。而既然左元敏毫無表示,柳新月在透過慧海面前時,慧海也毫無動靜。秦北辰一愣,一時反應不過來,喊道:〃新月,你做什麼?'那柳新月更不停留,嚷道:〃你不是認識的秦北辰,這般狼心狗肺,你不是人!'秦北辰大叫:〃是秦北辰,是……'忽然意識到事態嚴重,連忙追去,同時喊叫道:〃新月,你快回來,沒了那本經書,爹他會有危險的!'轉眼兩人都已經轉過圍牆,卻依稀仍聽得那柳新月語帶哽咽,大嚷道:〃你父子兩人都該死……'漸漸去得遠了。
張瑤光追到牆邊,大叫:〃新月姊!新月姊!'急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惹得左元敏急忙上前安慰。無獨有偶的,一旁幾個家丁擁著秦日剛也追了出來,一邊大喊著:〃少爺!少爺!'一邊急急忙忙地彎過圍牆。
那慧海多瞧了這幾幕,苦笑一聲,再度與眾人作別,這才領著門下弟子,押著李段兩人去了。
眾人目送慧海一行人離去,會場上人數驟減,頓時清靜了不少。丁盼見常知古倒在地上,臉色發白,全身不住顫抖,知他中了段日華餵了毒的飛刀,此刻毒隨血行,正在勉力剋制。念及多年情誼,嘆了一口氣,向官彥深討了段日華留下的解藥,扶起常知古,往另一邊走了。
那官彥深見再無旁事幹擾,於是便道:〃來,咱掌門人的推選只進行了一半,時候也不早了,別耽誤待會兒用飯的時間。接下來……該誰了?'
左元敏躍身上臺,與官彥深拱手道:〃左元敏不自量力,想繼續請教官盟主的高招。'官彥深心道:〃你這臭小子……'臉上不動聲色,說道:〃左賢侄剛剛才力拼多人,接連挑戰,可對你有些不公平。'
左元敏道:〃晚輩年輕氣盛,力氣也長些,說不定還佔了便宜。'王貫之道:〃你是佔了便宜,你身上的東西刀槍不入,捱了拳頭也不疼,那還比什麼比?'左元敏道:〃說得也是。'便動手將寶甲衣脫了下來。
夏侯儀這時也走上臺來,說道:〃左賢侄,你還是先下去吧,要是你真的用車輪戰的方法,把這些老頭兒都打下去了,在這麼多賓客的面前,這些老臉,可要往哪兒擱呀!'
氣氛難得輕鬆,眾人臉上都掛了微笑。韓少同亦道:〃左元敏,你就先下來吧!'左元敏見獨孤慶緒也點頭示意,眾意難違,於是便走下臺來。張瑤光趨上前去,輕輕地挽住了他。
夏侯儀目送左元敏下臺,隨即笑道:〃其實官盟主籌備九龍門派已久,實在是一輩子的心血所。如今美夢成真,心願得償,按理這首任掌門的位置,便應該由你來坐才是。'
官彥深心道:〃你故意挑現在才說,不嫌太遲了嗎?'謙遜道:〃籌備是一回事,實際掌管派務運作又是另一回事。夏侯老弟能將同濟堂經營得這般成功,足見長才,若能以此經驗主持九龍門派,相信必能使本派派務蒸蒸日上,人才興旺,武林揚名。'
夏侯儀道:〃哪裡,哪裡。同濟堂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生意,如何跟一個門派相提並論?只不過既然有人抬愛,小弟只好當仁不讓,上臺來共襄盛舉,還請盟主手下留情。'官彥深道:〃老弟客氣了,咱兄弟倆也好久沒練了,趁這個機會,正好彼此切磋一下。'
兩人言不及義,各自謙遜一番,夏侯無過從一旁將長劍遞上。夏侯儀道:〃抱歉,夏侯家世代都用劍,並非針對盟主空手而來。'官彥深道:〃好說,好說。'左足伸出,前三後七,上身不動,雙手緩緩拉開,道:〃請!'
夏侯儀接過長劍,左手捏了一個劍訣,擺了一個起手勢。官彥深右掌倏地探出,發了第一招。夏侯儀劍尖顫動,往右一偏,卻是先讓了這一招。夏侯儀竟這般客氣,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那官彥深甚感滿意,心想:〃難在你這般客氣的面子上,待會兒不讓你輸得太難看便是。只是過了這關之後,那個小子卻大是棘手……還有,他居然沒獲得九龍派掌門的同意,就擅自將太陰心經給了別人,這筆帳可得好好地算一算。不過在此之前,得先讓他把給出去的那一半默寫回來。'他謀算甚遠,還沒打敗夏侯儀,便先考慮到了左元敏,這也可見左元敏先前的表現,讓他不得小覷。
官彥深喝了一聲:〃好,小心了……'雙掌十指併攏,各作手刀狀,一高一低,一前一後,左右交替,像個車輪一樣地往前轉去,威力陡強。那夏侯儀只有腳下步伐跟著加快,繞著圈子不住打轉,手上長劍卻是隨意點指,好整以暇,輕靈飄逸。
兩人一剛一柔,一快一慢,正好形成了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