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白垂空之所以覺得手忙腳亂,主要還是因為指立破迷陣之故。
那左元敏修習此陣法已有一年半載,在太陰神功的幫助之下,別人練七年以上,才能突破的第一層心法,左元敏一年便輕騎過關,如今第二層的功力,讓他幾乎可以同時占上十四個不同方位,身法之快,已著實匪夷所思,左元敏若光是閃避,白垂空根本別想可以碰到他的衣角。唯一的機會,是等到他出手攻擊的時候,腳步略緩,這才有可乘之機。可是如此一來就處於被動的劣勢,而冷汗直流了。
堪堪過了兩百來招,現場功夫較好,見識較廣的,諸如慧海、獨孤慶緒與官李之流的,都已看出左元敏有勝無敗,白垂空最後的機會,只剩下以內力與他打消耗戰。只是兩百餘招下來,左元敏的氣力毫無衰減,若不是手上只會反反覆覆使出那三十六招秋風飛葉手,白垂空很可能捱不到兩百招。
旁觀者尚之如此,白垂空身臨其境,一路捱打,兇險之處,可想而知。就好像一個人忽然全盲,他的對手卻是明眼之人,總得等到對方拳頭打到鼻尖了,自己方能察覺。那種又氣又急,又全然使不上力的感覺,令人一想到就膽戰心驚。
那官彥深與李永年心底無不暗道:〃僥倖!'都想:〃還好讓先看到了這小子的手段,否則換做是自己,臨敵之際,對方忽然使將出來,不免也要著了他的道兒了。'但話雖如此,這會兒除了比白垂空多了一些心理準備,卻也想不出什麼更有效的制敵方法。
只是在此同時,左元敏也在為自己遲遲不能突破白垂空的防禦,而感到心焦。忽然間腦中靈光一閃,腳步斜踏,身子滴溜溜地繞著白垂空打轉,兩手歪歪斜斜地探出。那白垂空拆過這招不下五六次,右手食指伸出,逕點左元敏的手背。
這一下似乎順理成章,卻聽得左元敏猛喝一聲:〃著!'接著但覺背上一痛,'碰'地一聲,眼前暈眩,人便不由自主地往前面倒。
在那一剎那間,白垂空但聽得耳邊充滿了驚奇的呼叫聲,知道自己背上捱了一拳,傷勢著實不輕。好在他內力修為夠深厚,幾個踉蹌,神智恢復,復又站定。便在此時,左元敏又是一掌按來。
白垂空莫名其妙捱了一拳,由自惴惴,連忙側身一讓,拇指捺出,逕取他手腕上的合谷穴,沒想到左元敏身子一晃,倏地從眼前消失,跟著一拳從左側打來,這才知道左元敏用的已不是秋風飛葉手,只可惜發現得太慢,百忙中順手一架,'碰'地一聲,終竟是遲了一步。左元敏這一拳結結實實地打在他的左耳上,白垂空身子一晃,往右邊顛了幾顛,一個重心不穩,摔下臺去。幸好他的兒子白鶴齡早等在臺下,上前一把抱住,才沒讓他受更重的傷。
雖然大家都知道左元敏贏面頗大,但要分出勝負,沒有個千餘招恐怕辦不到。不料大家才這般想著,那左元敏卻突然大發神威,將年紀大了他三十歲有餘的白垂空給打下臺去。
原來左元敏見光靠秋風飛葉手奈何不了白垂空,於是靈機一動,忽然使出學自於伏虎幫陳保義的'伏虎拳'。那白垂空拆了幾百招秋風飛葉手,一時反應不及,連挨兩記,這才敗下陣來。
同樣是輸,卻有好看與難看之分。官彥深與李永年看在眼裡,大有兔死狐悲之感,尤其那白垂空有多少斤兩,兩人一清二楚,自己要像左元敏那般,兩拳將他打下臺去,兩人自忖還沒有這個能耐。
不過那官李二人,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自然不會因此而有半點退縮。李永年首先豎起拇指大加讚賞道:〃好,好,難怪左兄弟當仁不讓。年輕時要是有你這般的身手,會比你狂妄上十倍。'李永年率先打破有點尷尬的場面之後,四方的喝采開始接連不斷地湧來。白鶴齡扶著父親黯然退開,沒有引起太大的注意。左元敏站在臺上往下眺望,忽然想起當年替雲夢擺擂臺的景況。那時他也曾想過,也許有一天,他也要站上擂臺,在雲夢面前好好打上一場,證明自己長大了也好,還是追逐一種能力的表徵也罷,現在他是站在臺上了,不過當初單純的目的,已不復存在,也許能夠站到臺上來,就代表背後的意義不可能單純。
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左元敏回過神來,道:〃既然如此,不上臺來?還在等什麼?'李永年道:〃什麼?'左元敏道:〃你不上臺來,難道要下去嗎?比武奪帥的辦法,不是你提出來的嗎?'竟然是要接著白垂空之後,緊接著挑戰李永年。
眾人一片譁然。李永年更是有氣,說道:〃你才剛打完一仗,可不願撿這個便宜。'左元敏道:〃這會兒你變成君子啦?那天你暗算,侵佔的寒月刀時,又如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