瓚利刃威脅,還替父親說話的份上,此地是一刻也不願多待了。〃
陸雨亭見他與封飛煙同來,想來他的父親可能也是武林前輩,自己一陣亂打,只怕後患無窮,所以有此一問,最主要還是想如何著力,但一聽他的姓名,倒想不起武林中有哪一個姓左的高手,心中一寬,暗道:〃還好!〃也就沒有興趣追問他的家世背景了。
三人初次見面,算是都打過招呼了。封飛煙便問道:〃對了,陸兄,你是從哪裡出來的?怎麼王叔瓚那幫人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你?〃
陸雨亭臉上忽然一紅,他原本不太願意說這其中原因,但是左元敏親眼撞破,自己若是故意隱瞞,倒顯得待人不夠真誠了,於是便道:〃這是家父的刻意安排。〃將其中緣故,一五一十地全盤拖出。
原來陸漸鴻在得不到參與宴會朋友的支援下,萬念俱灰,只得做躲藏的打算。一想到要躲避,當然是越隱密越好,越少人知道越好,於是他把包括家裡的管家僕傭,護院武師等等,不相干的人全部打發走,以便做好藏匿的功夫。但是王叔瓚為人精幹,能不能瞞過他,陸漸鴻殊無把握,於是先把唯一還在身邊的兒子叫進密室中,為了怕他情急之中洩漏行蹤,便點了他的穴道後反綁,封上嘴巴,然後砌上密門。
陸漸鴻怕重手點穴傷了自己的兒子,所以陸雨亭被封住的穴道,三個時辰之內可以自己解開,而穴道既解,自己便能慢慢用石壁的尖銳處,解開束縛。不過如此一來,得耗費不少時辰,陸家的危機,想必也已經過了風頭了。
這件事情除了陸漸鴻與兒子兩人知道外,陸漸鴻保密功夫到家,甚至連兒子的親生母親也不讓她知道,於是陸雨亭成了陸家唯一的漏網之魚,也由此可見,陸漸鴻的心思縝密,確實幫他保住了陸家的血脈。
所以當左元敏到地下密室時,陸雨亭穴道已經解開了,正在極力掙脫捆綁。陸雨亭不曉得外頭究竟發生什麼事,所以才會誤認左元敏也是前來為難陸家的人。
左元敏聽完他說明原因,不禁讓他想起自己的遭遇。陸漸鴻還有一個這麼愛他的父親,幫他設想這麼許多,並且替他抵擋災禍,而自己卻從懂事以來,未曾對自己的父親有過任何印象。
父親的概念,是母親給他的。
左元敏也想過這個問題,老實說,每每他想起父親兩個字時,在他腦海中出現的,不是母親在哄他睡覺的時候,所談起的那一堆遙想當年,有著無數英勇事蹟的那個主人翁;也不是刀法出神入化,嫉惡如仇的那個大英雄,絕大多數的時候,他所想起的,竟是他的霍伯伯。
左元敏不能明瞭這種心情,而且只要一觸及內心深處的這個地方,他就會覺得對母親感到十分愧疚,所以他從不說,也絕不敢想。所以眼前陸雨亭的遭遇,讓他想起了霍不同,但這個念頭也只是電光石火地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逝,也正因如此,他只感到更大的空虛無助。
三人在陸家廢墟中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談,不久月過中天,封飛煙左等右等,父親卻始終不見蹤影,便提議道:〃先走吧,老是待在這裡也不是辦法。〃
陸雨亭首先附議,因為反正他也沒地方去,而若跟封飛煙,最後則一定能遇上封俊傑。想那封俊傑既然肯暗中幫助他,說不定能請他想辦法暗中救出自己的父兄。再說封飛煙活潑可愛,讓他頗有一見鍾情的悸動,也許在他內心深處,後面的這個理由,才是促成他一口贊同的最主要原因吧。
但左元敏卻沒有多大的興致,他關心陸家,原本是基於陸漸鴻對自己父親的仗義執言,可是陸雨亭的表現反應,卻讓他這樣的激情逐漸冷卻下來。他忽然起身,說道:〃今夜能與兩位相遇,小弟深感榮幸,既然眼下無事,小弟想就此別過,珍重!〃轉身便欲離去。
封飛煙一把攔住,說道:〃如何這麼急著想走?爹說他想見見你呢!〃左元敏道:〃還有勞姑娘轉告,就說左元敏並非武林中人,多謝厚愛,愧不敢當。〃往右跨出一步,想閃過封飛煙。封飛煙往左後斜退,依然擋在左元敏面前,續道:〃你眼下雖然不是武林中人,若有辦法說得動爹,收你為徒呢?〃
此話一出,左陸兩人都吃了一驚。左元敏道:〃你……你說什麼?〃封飛煙笑嘻嘻地道:〃怎麼樣?有興趣了嗎?告訴你一個秘密,爹到目前為止,除了之外,還沒收過任何一個徒弟呢!他嘴上常抱怨說,要是一個男孩子就好了。因為封家的烈火拳練到後來,是至猛至剛的一路拳法,女子來練,根本不能發揮它最大的威力。唉,只可惜娘她死得早,爹又不肯再娶……〃說到這裡,意思已經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