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那也不必……〃
陸雨亭臉色一沉,說道:〃左兄弟,你又這個樣子了,一點也不乾脆……好吧,算了,反正這也不是什麼要不得的毛病,總之,你對有什麼挑剔的,你就儘管說,不要什麼事都放在心裡,覺得怪彆扭的。〃
左元敏心道:〃當然就是不在意,所以才不說的。〃嘴上說道:〃知道了。〃幫著陸雨亭除下溼衣服,挑著一處枝頭晾了,便四處去尋食物。找了老半天,才撿了幾枚野果,就著樹葉上的雨露洗淨了,拿回與陸雨亭分食。
陸雨亭見他拿回的果子頗為面生,便問道:〃這是什麼東西?〃左元敏道:〃也不知道,不過瞧著山裡的獐子野鹿,也在地上撿這果子吃,想……應該可以吃吧?〃
陸雨亭道:〃可是這個看起來還是很青生哩。〃左元敏道:〃昨天一天大雨,熟透的都打到地上了,不是爛了,就是給野獸吃了,摘的這些啊,已經是所有的當中看起來,算是比較能吃的了。〃
但話雖如此,這個果子有毒無毒,兩人殊無把握。陸雨亭大叫一聲:〃管他的呢,老子寧願吃死,也不要餓死。〃張口一咬,連皮帶肉地吃了下去。
左元敏看他邊吃邊露出痛苦的表情,詢問道:〃怎麼樣?〃陸雨亭苦著一張臉道:〃好……好酸……好酸……〃但說酸是酸,可是吃了幾口之後,餓了不知多久的肚子,便彷佛開始叫喚著:〃吃吧,吃吧,快吃吧!〃咕嚕嚕地一直叫起來,讓陸雨亭一枚接著一枚地繼續吃。
左元敏見著也忍不住了,更何況東西是他帶回來的,豈有讓別人冒險的道理,張口一咬,那果肉汁液順著齒頰,嚥進他的腹中,哇,媽呀,那哪是酸啊?還有些苦咧,但是就如同陸雨亭一般,轆轆飢腸不斷地催促他見到東西就咬,咬到東西就吞,不一會兒,左元敏帶回來的野果全部祭了兩人的五臟廟。
過了一會兒,陸雨亭不覺得有任何腹痛與不舒適的感覺,反而因此開了脾胃,便道:〃看樣子最少昏睡了三天,竟然這般餓。〃左元敏站起身來,說道:〃這果子還不難吃,再去找一些吧。〃轉身便走。在他兩個來說,東西只要沒有毒,就是美味了。那左元敏更往山谷底下去,過了好一會兒,又尋回了一些方才的野果。如同剛才一般,左元敏還是先帶回來才一起吃,而陸雨亭也不願意佔著身體不舒服的便宜多吃,兩人至此的交情,才有了更深一層的體認。
第二次帶回來的野果,依舊在頃刻之間,只剩下了一堆果皮果核。兩人雖然意猶未盡,但是也酸得有點反胃了,不得不稍微休息一下。左元敏便道:〃剛才在山谷下,發現了有一處巖洞,看上去感覺還不錯,也且距離水源也比較近一點,趁著天色尚早,先扶著你下去。〃陸雨亭頗為興奮地道:〃妙極!今天可以躺著好好地睡上一覺了。〃
這個山谷四邊的山壁雖然不算陡峭,但是要扶著一個斷腿的人下坡,那可是比獨自一個人難上千百倍。關於這一點,左元敏剛剛上坡時就已經想到了,所以他特別覓了一條最平坦的山路,曲折迂迴地一步一步往下走。
好不容易扶著陸雨亭來到目的地的洞口,再將他安置妥當,不用說兩人都累得只想倒頭就睡,而且日頭也已經偏西了。待到左元敏再去找食物回來,這一天就算過去了。
第二天開始,左陸兩人便商議分工,食物飲水,由左元敏張羅,陸雨亭便專心生火。別看那生火簡單,大雨過後的頭一天,除了一些曬著陽光的石頭之外,所有的東西都還是溼的。兩人的身上又沒有火折火石,想要平白生火談何容易!陸雨亭打擊石塊、鑽木取火,用盡了所有辦法,接連兩天都無功而返,直到第三天下午,還是靠著老天爺連出三天大太陽的幫助,弄乾了可燃之柴,最後才一舉成功。
兩人有了火之後,就想到了要吃熟食,只可惜左元敏打獵技巧不佳,靠著設挖設陷阱,最多隻能打到一些野雉山雞等一些小動物,然後交給陸雨亭宰殺剝洗。那陸雨亭雖然也從未做過這類事情,但是人肚子一餓,就什麼事都學得快了,不久之後,他用自制石刀的功夫已經相當老練,跟用家裡的菜刀差不了多少。
不知不覺間,兩人待在這山谷中生活,轉眼過了大半個月。這些日子以來,光是為了一日三餐,左元敏就已經忙得不可開交了,空閒時候,也都是在四處尋找出谷的道路,只可惜這山谷雖然不深,一些陡坡斷崖也不算高,但是依他目前的能耐,卻是無論如何也攀爬不上,唯一的出路,應該是順著谷底的小溪,往下游而去吧?
左元敏這樣地想著,但是第一步就是要等陸雨亭能自由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