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妖果從白蘇蘇的爪子下掙開自己的小胳膊,用看瘋子的眼神白了白蘇蘇一眼。
白蘇蘇心驚膽戰之下無心計較,只好一點一點乖巧的轉過身站起來,對著萬里他鄉所遇的債主,伸出過電似的不住顫抖的雙手,“友好”的打招呼:
“哈哈,好巧啊……禪師,原來你也在這裡啊。”
法海看著滿臉不自然假笑的白蘇蘇,淡淡一笑,聖潔俊秀的面容上,霎時間光華微轉,頗有點當初達摩祖師拈花微笑的出塵飄渺之感。
然而,他接下來說出的話,卻不像皎皎的容貌那麼賞心悅目了:
“阿彌陀佛,並非巧合,貧僧正是循著施主的氣息而來。”
白蘇蘇小心肝重重一跳,立刻想明白,想必這法海已經找自己很久了,奈何自己這些日子被困妖界,氣息遭到阻隔,他才沒有尋到,也所以眼下,自己剛一離開那裡,他就來了……
他母親的這麼執著,一定是來討那仙丹之債的!
白蘇蘇又驚又怕,想起當初,自己不只盜取了仙丹,還揩了人家的油,額,難怪追的這麼急。
電光火石之間想到這些,預感今日要遭殃,白蘇蘇頓時笑的比哭都難看:
“額,是,是麼?請問……禪師找小女子有什麼事情嗎?哈哈。”
法海緩緩走近,一襲最普通不過的灰色僧袍,穿在他身上,反而帶著說不出的低調的高潔。
白蘇蘇悄悄後退,警惕的望著滿面與世無爭氣質的美和尚。
法海停下,凝視著白蘇蘇,不沾煙火之氣的聲音緩緩道:
“施主可知,你三月之前所盜取的丹丸,乃是三百年前,貧僧來紅塵歷練之時,由師父所贈,服之可增加六百年修為。”
來了來了……白蘇蘇暗暗叫苦,乾笑著,語無倫次的一股腦開始辯解:
“額,禪師……實在對不住,我當時盜取那丹丸,也是那個有苦衷的……呵呵,禪師你是出家人,向來與人為善,哈哈,那個,一切都是身外之物,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對不對?區區仙丹嘛,大不了,你再回去找你師父要一顆就好了,難不成還要與小女子計較這個嗎……”
法海雙手合十,淡眸微斂:“施主此言差矣,貧僧並非為討還仙丹而來。”
“啊,我就說禪師一定不是那等小家子氣的!”白蘇蘇又驚又喜,立刻滿嘴抹油的拍馬屁。
法海不為所動,繼續不緊不慢的道:
“昔日,師父交予那顆仙丹時,曾告誡貧僧,人間三百年後,待貧僧功德圓滿之時,便可服食。屆時,便能使修為步入化境,得已重返西天須彌。”
這意思……修為不至化境,就沒辦法衝開通往西天須彌的幻途?
額,……不僅搶走了佛祖贈給美和尚的丹藥,還害的美和尚回不了西天……這禍可闖大了!在美和尚淡然的目光下,白蘇蘇尷尬的低頭,心底略略有些愧疚。
法海望著神色尷尬的白蘇蘇,半響,輕輕嘆氣:
“師父曾言:歸去之事,一旦生變,則百年之內,不但貧僧命中必有一劫,且數萬人或因變故之源而喪命,唯有消弭變亂之由,方能化去劫數,貧僧亦得已重返西天。”
“!”
聽出法海話裡的意思,白蘇蘇悄悄後退一步,嚥了咽口水,故意忽略掉“數萬人”喪命的說法,努力為自己爭取退路:
“你你你……你的意思是,為了自己度過劫數,就要罔顧他人性命?這個……你們佛家不是向來講究慈悲麼,這樣自私自利,還不問青紅皂白就殺掉無辜的妖怪,怎麼配作聖僧!”
法海雙手合十,淡淡道:
“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貧僧並非要取你性命。只是,施主一己之身,關涉數萬生靈性命,且命數一說,絕非空穴來風,貧僧迫不得已,只好將你帶回金山寺,百年之後,自會還你自由。”
“不行!”白蘇蘇怒喝,氣的說話都不利索了:
“想得美!你……你怎麼不把自己壓到雷峰塔下一百年試試。哼!說什麼我會帶來禍事,你有證據嗎,無憑無據就想抓人,憑什麼!”
法海淡然的雙目驀地閃過一絲訝異:“施主如何知道,貧僧會將你壓入雷峰塔?”
白蘇蘇自知失言,忙轉移話題:
“猜測而已,反正,我絕對不要跟你去金山寺,你這般強迫良家姑娘,簡直丟佛祖的臉,阿彌陀佛,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吧法海禪師。”
見這小妖反而唸佛家法號,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