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你不要嫉妒他,他只是我的一個朋友,你才是我喜歡的人。”
朋友麼?呵呵……俊美的男子緩緩咀嚼著這兩個字,幽深的眼底,微微閃過一絲冷然的笑意,面上,卻越發溫柔起來。他緩緩的摸了摸懷中女子烏黑的長髮,柔聲道:
“你這樣說,本王真歡喜,既如此,你這就隨本王回神界成親,好麼?”
白蘇蘇靜靜的回望著紫耀幽深的鳳目,慢慢的陷入了那一汪柔情寵溺的深潭裡, 半響,微微點了點頭:“好,不過,王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說罷,只要是小白的要求,本王一定答應。”
白蘇蘇認真的看著紫耀:“我希望以後如果不是非做不可,王不要再殺那麼多人了,好不好?”
紫耀一愕,似是沒想到白蘇蘇要說的話竟是這個,看著眼前女子黑白分明的眸子,心底一瞬間動了一下,紫耀微微點了點頭,親了下白蘇蘇額頭,笑道:“好,本王答應你。”
臨去時,白蘇蘇轉頭,見小青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走過來拉著她的手笑道:“青兒,姐姐要成親了,原本還想著讓你去參禮,可你現在有了身子,不方便再奔波了,就不用去了,你好好呆在這裡養胎,過些日子我再下來看你,好不好?”
小青畏懼的看了含笑而立,氣度雍容的紫耀一眼,小聲對白蘇蘇懇求道:“姐姐,那……那你保重,記得……記得一定要來杭州看我啊……”
看小青又有“掉豆豆”的趨勢,白蘇蘇忙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姐姐答應你的事,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過,對不對?”
小青傻傻的回憶了一下,似乎真的沒有,這才抽噎著點了點頭。
鎮江城外,奇峰蔥蘢,夕陽如血。
古樸的金山寺外,數百來道臺階之上,一襲灰色僧袍的年輕僧人踽踽而上,不緊不緩,俊秀的臉頰上,尚且帶著多日跋涉的些微疲憊,不過,絲毫無損於他高潔的氣度。
只是,踏上最後一道臺階之時,眼前突兀映入的景象,登時令氣度從容的年輕僧人震驚的張大了眼睛:
映入眼前的,哪裡還有古樸靜謐的古寺和往常一樣跑來行禮的僧人們?!這分明是一片坍圮焦黑的廢墟!
無數傾頹的殘垣斷壁經受了不知多少場風雨,破敗的早已不成樣子。而廢墟的夾縫裡,隱隱約約能辨出幾段焦黑的骨架……襯著背後如血的夕陽,無聲的訴說著曾經所遭遇的那些被廢墟掩蓋了的慘痛。
修長的身影呆呆的站在那裡,不可置信的死死盯著眼前這荒涼的,充滿死氣的景象,不知過了多久,法海終於回過神來,踉踉蹌蹌的一步步走了過去:
“妙悟——”
“……妙空!”
向來淡然無波的聲音,隱約有些顫抖,他一邊低低的喚著那些熟悉的名字,一邊雙手飛舞之間,無數的殘垣一段一段重重的飛向遠處,於是,底下那一具具焦黑的骨架便漸次顯露了出來。
法海無神的沿著昔日熟悉的道路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遇到有攔路的斷柱,便面無表情的施法挪開,焦黑的灰塵早已弄髒了他乾淨的白襪與整潔的袍角,他卻渾然不覺,只是抿緊薄唇,一路走,一路斂起一具具焦黑的骸骨。
數個時辰之後,曾經的金山寺大殿之前,被臨時清理出一片空地,熊熊的大火張牙舞爪的嘶叫著衝向蒼天,隱約可以透過火焰的間隙看到裡面交疊的屍骨。
年輕的僧人席地而坐,雙手合十,喃喃的唸誦著“往生咒”,炙熱的紅光映著僧人俊秀高潔,卻暗淡沉默的臉頰,隱隱顯得有幾分脆弱。
神界,月宮,蒼茫的夜色中,霓裳廣袖的女子懷抱雪白的玉兔,輕輕開啟宮門,笑顏如花的道:“寶貝,你總算來了!”
弈緊繃的臉上微微現出一絲喜意來,也不掙扎,任女子拉著一路走到一張擺滿豐盛酒食的桌前坐下:“小娥,這麼晚了找我什麼事情?王這幾日不在神界,許多事我得好好看顧著,等下還得趕緊走。”
嫦娥嗔怪的掐了掐他的胳膊:“急什麼,我就是看你最近辛苦,才備了一桌好吃的招待你,還不趕緊吃!”
弈聞言,微微勾了勾唇:“好,我陪你一起吃飯。”
看他夾了幾筷子菜,嫦娥又笑眯眯的捧出一隻玲瓏的酒壺,斟了一杯遞過去,嘆了口氣:“這是當初吳剛還在時釀的桂花酒,他一去……這可就成絕釀了,來,今日我特意拿出來犒勞犒勞你。”
明白嫦娥一直為當初沒有護好那個跟了她好多年的吳剛,以至於他離奇死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