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鉭被岑豆叫的心裡發毛。
“……我恨你!”岑豆默默地從林鉭身邊飄走,回到她的實驗臺上,死命地用手指頭畫圈圈。
“得,我錯了。我陪你一起做哈。”林鉭說著,果然脫了外套換上工作服,把他自己那套燒杯蒸餾瓶收拾出來。
岑豆一看這架勢,嚇得趕緊過來,朝林鉭又哈腰又鞠躬的:“師兄我錯了,我剛才開玩笑的,都這麼晚了,你趕緊回去吧。我知道你週末從來不做實驗的,你……”
“停!”林鉭頭一次發現這個師妹話這麼多。“身為大師兄,保護師妹是我的責任。你快點做你的去,早點做完我也早點回去。”
“哦,對不起啊師兄……”岑豆低頭,弱弱的說。
林鉭無語,只是開始在心中掂量,自己是不是搞錯了物件。在林鉭的意識裡,吉東昇所描繪出的岑豆就應該是那種性格鮮明的女子,外柔內剛,敢愛敢恨,不說話時就笑眯眯地看著你,關鍵時刻還能當爺們兒使。絕對絕對不會是她這個樣子,伶牙俐齒睚眥必報,狗腿又虛偽。
岑豆自然是不知道大師兄這些心理活動的,她現在還在為林鉭的存在感到困擾。按照她的計劃,送走了林鉭這屋子就歸她了,她可以開開電腦,放著音樂,慢慢做她的實驗。然後在這兒上一宿網,玩玩遊戲看看電視劇,接著天亮回寢室睡一天覺。
多完美的生活,可是啊,因為有林鉭在,岑豆不得不放棄自己的計劃,認命地飛快地做實驗。終於,在三個小時後完成了任務。時間才剛剛九點,寢室的大門還開著。
林鉭延續他一貫的紳士風格,把岑豆一直送到宿舍樓下。離開前,林鉭忽然叫住岑豆,狀似不經意的問她:“你今年多大了?”
岑豆微笑著看著林鉭,心中的小人卻掏出鞭子猛力抽打眼前這個人,直抽到皮開肉綻。
“師兄,咱倆同齡。”
“哦,這樣啊,真是緣分。”林鉭笑得分外開懷。
那天晚上,岑豆在目送林鉭走遠後,迅速跑到沒人的地方撓牆。
而林鉭呢,一路吹著口哨回家,半夜還加了一碗水餃當夜宵。
 ;。。。 ; ; 二十八歲的研二學生,想來也是一朵難得的奇葩,看著周圍二十三四歲的師姐師妹,岑豆恍然有種自己不該在這兒的錯覺。
昨天晚上沒睡好,今天干脆沒有精神,奈何實驗室裡還有一堆東西,必須按時處理了,不然前面七十八小時的努力便付諸東流。岑豆早上勉強從床上爬起來,想起週末還得苦哈哈的過來,真不知上輩子做了什麼孽。
岑豆好不容易磨蹭到實驗室,果然除了自己屋裡連個類似蟑螂的活物都沒有。岑豆無語,開始換衣服準備做實驗。正巧老師今天回學校開會,順路來實驗室看了一眼,空曠的實驗室裡就只有岑豆一個突兀地坐著配溶液,老師欣慰地點頭,朝岑豆招招手,示意她過去。
岑豆拉慫著肩膀,小媳婦兒似的跟在老師身後,直覺不會是好事。
岑豆的導師是位四十七八歲的男士,稍有些謝頂並有些啤酒肚,大夥兒背後都管他叫老頭兒。老頭兒的衣服永遠就那麼幾身,藍色灰色黑色,外面一年四季都罩著他的白大褂,上面斑斑駁駁,慘不忍睹。
前面提過,岑豆有點小潔癖,剛來的時候就因為受不了老師的褂子,忍不住自告奮勇跟老師說,老師,我幫您洗洗吧。老師很實惠,立馬脫了交給岑豆。岑豆傻傻地洗了一晚上,第二天干了發現居然一點成效都沒有,灰心失落之下便徹底斷了這個念頭,往後再看見老師就強迫自己只看他的臉,起碼那裡是乾乾淨淨的。
不過估計也是因為洗白大褂的事情,叫老師對岑豆的印象大好,有啥好事都先想著她。岑豆大悟,自己居然誤打誤撞拍到馬屁了!
“老師,您有事啊?”
“是啊是啊。”老頭兒笑呵呵的,從一大摞廢紙似的文獻堆裡掏出兩張表格,挺鄭重地推到岑豆眼前,示意岑豆看。
岑豆低頭,上面赫然寫著《關於推薦選拔20xx年碩博連讀研究生的通知》。
“老師……”岑豆有點手足無措。
老頭兒示意岑豆冷靜,啜了一口茶水才慢條斯理的說:“這個事呢,不急。我知道你們女孩子考慮的比較多,現在外面什麼風氣,說什麼世上三種人,男人女人女博士,其實他們那是羨慕嫉妒恨。你真讀了博士,往後結婚身價也看漲,別人聘金十萬你怎麼說也得二十萬吧。”
岑豆黑線:“老師,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