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趕緊跑過去,卻見海大富站了起來,他已經滿臉是血,一隻胳膊也受傷了,不過不嚴重。趙子軒拉起海大富,可是海大富心中一陣慌亂,他大聲的喊著海聞遠的名字,海聞遠是海大富的親哥哥,他著急的與趙子軒等人尋找著海聞遠,後來終於在一根桅杆下找到了他,海聞遠渾身是血,傷的很重,而且昏迷了,眾人喊著,將昏迷中的海聞遠喊醒轉來。海聞遠艱難的睜開眼睛,他伸手入懷,但半天也無法從懷裡掏出東西來,他向弟弟海大富點點頭,示意幫他一把。海大富小心的將手伸進哥哥海聞遠那被鮮血染紅的衣襟,卻摸到一個冰冷的管子,他將那管子輕輕抽出,交到哥哥海聞遠的手裡。還聞遠握著那管子,口中吐出幾口血,才用斷斷續續的聲音說道:“這個……這個銅管,你……你交給我兒子文兒……你水性好,遊……遊走,快跑,其他的別……別管了……”他將管子塞進弟弟海大富的手裡,然後艱難的將手抬起,用手指指著南邊,用盡最後的力氣喊道:“快走……”海大富大聲呼喊著哥哥的名字,趙子軒扶著他說道:“將軍快走吧,我們還會找回這個場子,為大家報仇。”海大富高聲呼喊哥哥的名字,但哥哥海聞遠已經無法再說什麼話了,海聞遠只來得及看了弟弟海大富一眼,看著這個生死與共並肩作戰,先是一起投靠鄭家,後來一起跟著施琅投靠中華革命軍的弟弟,雖然弟弟比自己強,一直是自己的上司,可是自己從來都不嫉妒,反而替有本事的弟弟高興,他伸手想摸海大富的頭髮,但很快就無力的垂下了手,兩眼一翻,就此死去。
“海船長!”“哥哥!”趙子軒與海大富氏撕心裂肺的喊了起來,但不等他們將心中的悲痛徹底宣洩出來,“轟隆”“轟隆”的排炮聲就把他們的哭聲打斷。一名水手突然喊了起來:“將軍,趙頭兒,不好了,又有兩艘船靠過來了!”海大富與趙子軒直起身子走到右舷,卻見兩艘與荷蘭戰艦樣式不同的三桅船已經靠了過來,其中的一艘船已經貼住了他指揮的“黃浪”號,而另外一艘卻正繞過“黃浪”號,向著已經毫無還手之力的海大富的旗艦“濟海”號駛了過來。“將軍,趙頭兒,不對勁啊,你看那些荷蘭船,怎麼都跑了?”突然一名眼尖的水手指著左舷喊道。海大富與趙子軒軒轉身一看,果然看見那些圍著海大富的旗艦“濟海”號的荷蘭戰艦紛紛調頭,向著遠處跑去。他大惑不解的向那貼住“黃浪”號的古怪的三桅船望去,卻見那船上的洋水手紛紛跳上系在船尾的小艇,手忙腳亂的冒著“黃浪”號上水手們所發射的槍彈向北邊劃去。“怎麼回事兒?”海大富與趙子軒對視了一眼,倆人的腦子徹底糊塗了。
“噢”一聲不算太響亮的叫聲從趙子軒的身後傳來,海大富與趙子軒回頭一望,卻見一名渾身是血的“濟海”號與海聞遠關係最好的副官劉老三渾身是血的躺在海聞遠身邊,而他的手中則握著一把匕首,一根木杆的杆身卻深深的插進了他的上腹部,鮮血順著衣服流到了甲板上,而他顯然想爬到海聞遠的身邊,幾名士兵去扶他,但是看著他那上腹部嘩啦啦的流血,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劉副官!”海大富和趙子軒忙走到走劉副官的身邊。劉副官閉著眼睛嘴中留著血,他將木杆用力拔了出來,並將手裡的匕首塞到趙子軒手裡,口中說道:“交……交給……交給阿祿……”
趙子軒知道,劉副官口中的“阿祿”其實就是他的兒子劉福祿,他一向這樣稱呼自己的兒子。趙子軒將匕首握緊,望著劉副官點了點頭,他看出來這把匕首就是劉副官常帶在身邊的傢伙,這把匕首是寶物,切金斷玉銳利無比,當初劉副官得到這把匕首的時候,自己還想看一看,還曾被這個傢伙拒絕過,雖然後來還是讓自己玩了個過癮,但是也說明這把匕首的珍貴。劉副官艱難的伸出手,想靠近老上司海聞遠,但他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所以趙子軒走過去,將他挪到還聞遠的屍體邊,讓他們兩個關係最好的老戰友靠攏在一起。劉副官感激的向著海大富與趙子軒笑了笑,說道:“告訴……告訴阿祿,別忘了……小衛……”趙子軒用力點了點頭,他知道小衛是他的小兒子,年齡還小,現在也只能讓劉福祿養活弟弟了,不過中華革命軍的政策是據對會管他的兒子的,其實他是多慮了,不過臨死託付這也正常,人之常情。正當他準備站起身子的時候,卻聽見從“黃浪”號上傳來一陣喧囂,接著便是“砰”的一聲,另外的那艘樣式古怪的三桅船已經與海大富的旗艦“濟海”號碰在了一起。與前一艘船一樣,這艘船上的洋水手也是立刻放下一隻小艇,慌慌張張的向遠處劃去。
見此情景,海大富猛然間想起一事,趙子軒也想到了,倆人臉色一變的對視一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