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松平信綱在剛才的那場戰鬥中發現,那些中華革命軍的軍隊中似乎也裝備著一種裝填射擊速度很快的槍,從千里鏡裡看,那好象就是一種類似燧發槍的火槍,而且數量不少。與那些幾乎完全火器化的中華革命軍軍隊相比,日軍中不僅還保留著用來掩護火槍兵的一萬名長矛兵,而且那些火槍根本就不能裝刺刀,這也是剛才的那場肉搏戰日本大敗的原因。
震驚之下,松平信綱已經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弄不明白為什麼中華革命軍的軍隊也有了高階槍,南明和滿清都沒有這種高階火槍呀,這些資訊向井從來沒有告訴過他,松平信綱陷入了迷惑和懷疑之中。“將軍!”向井的喊聲將松平信綱從迷惑和懷疑中喚醒。
松平信綱知道向井雖然不是帶兵的將軍,但是德川將軍很喜歡他,自己最好還是不要與他為敵的好,畢竟自己懷疑的事情都是猜測。松平信綱看到向井臉上露出了不自然的表情,他望著向井,心裡暗暗小看這個文弱之輩,問道:“怎麼?你害怕了?”
“沒……沒有!”向井解釋道:“我只是有些奇怪,為什麼那些支那軍隊會出現在這裡。”
“這已經不重要了!”松平信綱很有自信的說道,“二十年前,在那場著名的‘島原之亂’中,我去消滅那天草的叛軍,他們的人數遠比眼前的這些軍隊多,可是最後我還是把他們徹底消滅了,現在我要再次重現當年的輝煌!把那些敵人全部消滅!”
見松平信綱這麼自信,向井不得不小聲提醒他,他說道:“請總大將小心,那支那軍隊一貫的行軍方式是分為前中後三軍,我軍眼前的這支軍隊很可能只是敵人的前軍,在他們的後面也許會有更多的軍隊。”
“哦?是這樣。”松平信綱的情緒稍微低落了一點兒,他向周圍望望,問道:“我的那匹白馬呢?怎麼,沒有下船嗎?”“是那匹霍金斯送給您的戰馬嗎?”想到自己收受了大量的賄賂,讓日本軍隊面對如此強大的敵人,害怕自己東窗事發的向井有些心不在焉的問道。
“對!就是那匹!”松平信綱有些興奮起來,“霍金斯說那是匹什麼阿拉伯的純種馬,他先是送給了將軍大人,將軍大人很喜歡。不過,後來我出征時,將軍大人又將那匹馬賞賜給我了,讓我騎著它征服整個支那!”向井忽然想起來了,他說道:“那匹馬好象是裝在英國船隊的船隻上,沒有跟我們在一起。”
“什麼?”松平信綱不相信部下竟然會出現這樣的疏忽,他問道:“是誰這麼幹的?我出發前不是說了嗎?一定要保護好這匹馬!”向井向著站在不遠處的酒井忠清看了看,小聲說道:“霍金斯說那匹戰馬十分的嬌貴,不能裝在別的船上,只能裝在他自己的旗艦上。那時候您已經上船了,所以酒井忠清替您做主,將那匹馬放在霍金斯的旗艦上了。”
聽到向井這樣說,松平信綱厭惡的看了酒井忠清一眼,他早就看不慣這個只會拍將軍馬屁的傢伙了,於是他向酒井忠清喊道:“喂!酒井,你怎麼象個膽小鬼一樣的躲在後面?你應該象個勇士一樣與士兵們站在一起!”酒井忠清十分不樂意的走了過來,一言不發的站在向井的身邊。
松平信綱瞪了酒井忠清一眼,問道:“我的那匹白馬呢?”酒井忠清轉過身子,向著遠處望了望,隨後恭敬的說道:“總大將大人,您的那匹戰馬在長江的下游的某一艘船上,但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是那一艘船,因為那些英國船跑的太遠了,他們不僅帶走了您的戰馬,而且也帶走了我們的一萬名步兵。”
霍金斯站在搖搖晃晃的甲板上,有些驚恐的看著那些慢慢接近自己的中華革命軍的戰船。他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中華革命軍的戰船一直追著他不放。
作為一個私掠船隊的船長出身的人,霍金斯十分清楚儲存實力的重要性,他認為自己在戰場形勢不明朗的時候絕對不能貿然出手,否則的話肯定會被荷蘭人當盾牌使,所以,當他的船隊經過那狹窄的有些可怕的江陰時,他就命令自己的戰船隊脫離那些荷蘭的戰艦隊,混進那龐大的運輸船隊之中,以便就近保護自己的那些被改裝成運輸船的武裝商船。
霍金斯的船隊一共擁有七十條船,都是既可用來運輸又可用來進行抵抗作戰的武裝商船。為了裝下那一萬名日軍士兵,他不得不下令對船隊的大多數船隻進行改裝,將多餘的大炮全部拆下,空出大量地方用於裝載士兵。這樣一來,霍金斯手下的五十五條船就成為了毫無戰鬥力可言的運輸船,而剩下的那十五艘戰船中,有兩條被改裝為火攻船,在攻擊圖大海的船隊時毀掉了,現在他的手中只剩下了可憐的十三條戰船能夠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