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盞茶後。
“好了。”夏侯揚沙冷聲道,擦了擦手上的血跡。
“你,你以前幫。”火藍兒欲言又止。
“幫什麼?”夏侯揚沙問。
“幫納蘭清舞這樣弄過嗎?”
“沒有。”
“哦。”
“我走了。”夏侯揚沙抓起長槍。
“喂!”火藍兒叫道,“你這人怎麼這樣?”
“又怎麼了?”
“我這樣子死了怎麼辦?”
……
風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夕陽出現在雪地的地平線上,在白色上淡淡的蓋上了一層黃暈。
夕陽中,夏侯揚沙揹著火藍兒,踩著蓬鬆的雪,向前走著。
“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夏侯揚沙氣道。
“不要這麼小氣嘛…”火藍兒一頭火紅色的頭髮披在肩上,雙手緊緊的抱著夏侯揚沙的胸膛,板著臉道,“你要對我負責的!”
夏侯揚沙翻了翻白眼。
火藍兒看著太陽,夕陽西下,映著樹林,兩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長。溫暖的感覺從夏侯揚沙身上傳來,火藍兒不自覺的又抱緊了一些。他,他竟然幫我包紮傷口?還有…她紅著臉,第一次心如小鹿亂顫。小時候,額娘死的早,父王又對她不聞不問。雖然衣食無憂,但卻是跟著丫鬟長大。丫鬟雖然照顧她,卻不陪她玩。
直到,直到四歲開始在王府裡的武堂習武,自己天賦尚可,才被父王注意到。那時候,自己為了引起父王的更多注意,拼命的練習啊練習,可父王對自己的態度始終都是不冷不熱的。反倒是對火長飛溺愛有加,雖然父王不苟言笑,但這些自己都能感受到啊。
再到,再到進入暗武營,自己也只是給同父異母的哥哥火長飛做個伴。從小到大還沒人這樣對過自己,幫自己接骨,包紮傷口。啊!我這是怎麼了?他是夏侯揚沙啊!是火長飛的敵人!我怎麼?
可他為什麼又救自己?難道他不恨我嗎?我經常跟著哥哥一起去欺負他,哥哥還奪走了他的重瞳!
“你,你為什麼救我?”火藍兒趴在夏侯揚沙背上,小聲問道。
“這個問題,你問過了。”夏侯揚沙斜眼看了火藍兒一眼,沒好氣道。
“那你,不恨我嗎?”火藍兒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
“不喜歡,但談不上恨。”夏侯揚沙敷衍道。是啊,自己很她嗎?恨應該談不上,但討厭多少是有的。火長飛奪走了自己的重瞳,還經常無故找自己麻煩。這個仇是一定要報的!只是火藍兒?她對自己倒沒做過什麼,只是罵過幾句罷了。冤有頭,債有主,要找也應該找火長飛!
可自己不是討厭她嗎?救她作甚?夏侯揚沙自嘲的笑了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火藍兒那不甘卻有平靜的眼睛。自己小時候不也是這樣嗎?面對方家,那怨恨,那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面對欺凌,表面裝作很平靜的樣子。
說到底還是自己心太軟了。對自己有敵意的,自己可以毫不留情的斬殺。可對無辜的人,始終還是下不了手。
“什麼?”火藍兒重重的一把掐在夏侯揚沙背上,“你討厭我?”
夏侯揚沙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氣,沒有接話。
“那你討厭我哥哥嗎?”火藍兒又問道。
“恨不得殺了他。”夏侯揚沙寒聲道。
火藍兒的手抖了一下,卻沒有再說話,是啊,換做是自己也會想殺了哥哥吧?
只是,哥哥也是個可憐人。
黑暗漸漸降臨,月亮高高掛起,整個雪地反射著淡淡的白光。
赫拉…雪地東方,森林裡出現了許多的血衣身影。血影好似鬼魅般,鏗亮的鋼爪在黑夜裡乏著寒光。
噗嗤…數十道血影幽靈一般閃過,地上只留下幾具新軍的屍體,血影又沒入黑暗中消失不見。
樹下,葉宣看著平放在岩石上的地圖。
“一三大隊在向西方趕去。”葉宣摸了摸戰刀,冷道,“把這裡全部殺光,不知道你們暗武營的老傢伙還坐不坐的住?”
“段不斬還沒動靜。”她身邊,中年將軍沉吟,“老狐狸一個。”
“那又怎樣?”葉宣嘲諷道,“他打的什麼算盤,寨主會不知道?到時候一鍋全部端掉,一切都在計劃之內。”
雪地,中央雪山,山頂上。
“報!”一個黑武士急急跪在地上。
“說!”夏明羽坐在太師椅上,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