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衣大人就莫要為難了。”
二人說著話退了下去,新衣在原地默默站了許久,直到女侍出來說公主已經更好了衣,讓她進去。
溼噠噠的衣服還在滴著水,新衣卻顧不得許多,進去裡間,見主子坐在窗畔,臉色慘白一臉哀傷。
窗外大雨仍舊,伴隨著咆哮的雷聲,一聲聲刺得人生疼。
李汐沒有會說話,新衣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只是靜靜地裡立在一旁,守著自家主子。
鳳塵聞訊而來,卻被禁軍攔在李汐寢宮門前,“皇上已經下了命令,任何人不經皇命不得探望公主,駙
馬爺就不要為難屬下了。”
鳳塵深知定是出了大事,暗怪自己沒有陪她去,既然是李錚的命令,自是不能違背,否則又會給李汐帶去麻煩。
聽得外頭傳來的喧譁,新衣見自家主子沒反應,道了聲便出來,見果然是鳳塵,雙眸暈染點點溼氣,已是未語先哭了起來。
鳳塵的心愈發被糾緊,新衣平時何等厲害的一個丫頭,此刻竟見了自己便落淚,李汐的情況可想而知。
收拾了情緒,新衣才道:“都是奴婢沒跟了去,原想著遠遠跟著也沒事,皇上性情雖是大變,可到底是主子的兄長,打小就最疼主子的,即便有點矛盾也不至於發生大事。”
新衣說著語調中帶了哭腔,微頓了片刻,又說道:“究竟如何,奴婢也不知,進去時公主長身立在雨中,如今也是一個字不說的。”
鳳塵細細一想,看來此事還得從李錚身上找原因,見新衣渾身衣服還溼著,囑咐道:“你先下去換身衣裳,若你也病了,豈不是雪上添霜?”
新衣諾諾地點頭,又問道:“駙馬爺,眼下可怎麼辦?三殿下又不在……”
見鳳塵眉頭凝了起來,新衣連忙住嘴,擔憂地看了裡頭一眼,略小聲道:“如今皇上性情大變,一味地聽皇貴妃挑唆,前頭軟禁了李常在,如今是公主,長此下去,這整個皇宮都要雞飛狗跳了。”
聽她連跌聲的擔憂,鳳塵緊蹙的眉頭反而舒展開了,笑了笑,“天塌下來,還有我在,你著什麼急?只管照顧好你家主子便可,但請她寬心,外頭的事情有老爺子與安國候在。”
聽了鳳塵的話,新衣果然安心不少,臨轉身之際,輕聲道:“駙馬爺,奴婢多一句嘴,自皇上出了那檔子事後,便不大信任人,奴婢一旁瞧著,她是將一切都託付給了駙馬爺。”
“姑娘的話,鳳某記住了。”鳳塵鄭重點頭。
風大雨大,鳳塵卻只執了一把傘,便隻身出了宮。
天色才擦亮,李汐觸犯龍顏被軟禁的訊息不脛而走,滿朝文武齊聚明堂外喋喋不休,皆猜測著究竟李汐犯了何事。
眼瞧著那頭鳳銘與安國候並肩而來,眾人都不由得低下了頭,不發一語。
二老昨兒個半夜是早就得了訊息的,此刻一臉平淡,沒有絲毫異樣。
眾人偷偷瞧了他們二人的神色,紛紛詫異,暗道怪哉,平日裡這兩位對公主最是寶貝的,如今她受了罰,他們怎還一臉平靜事不關心的模樣。莫不是這其中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他們
正疑惑著,那頭李權也行了來,亦是一臉平常。
這朝上三老,就似一個風向標,這風往哪邊吹,只消看他們三人便知。可如今三人也不鬥嘴,不說話,臉上又面無表情,哪裡能猜得出的?
因此皆不敢說話。
時辰一到,女侍開了殿門,百官按品階站列好,以三老為首,魚貫入內分文武四列站好。
“皇上駕到。”
一個清脆的女音自內堂傳來,眾人又是一陣奇怪,往日裡早朝,總是魏子良喊禮,若不然便是女士官新衣,怎麼今兒個換了個陌生的?
這樣想著,卻不敢抬首去望,只跪下迎接。
李錚一身蛟龍蟒袍,在兩個女侍的陪同下從內堂行來,漠然的臉上稍有疲憊,可見昨夜睡得並不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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