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瞎想什麼呢,明天派人檢查那輛車的剎車和其他零件,對了老胡,付清好那兩個朋友你做完筆錄了嗎?有什麼有用資訊?”
“那倆人也怪得很!”胡姓警員表情一言難盡:“說是在天辰寺門口擺攤的算命師父,昨天算到了姓付的小姑娘要撞邪,來給她化劫的。”
劉警官氣笑了:“有意思,這幾人跑到警察局裝神弄鬼來了。”
胡警官:“那現在怎麼辦?”
“只能先讓他們回去。”劉警官說:“除了儘快勘查線索,明天你負責調查一下這三個人的社會背景。對了,還得派人盯著他們。”
“我就不信這事兒還能是鬼乾的?!”
“收到。”
一番折騰,待虞妗妗三人從警局出來,已經接近凌晨兩點。
站在警局門口的路燈旁,祝檀湘捏著眉心道:“警方肯定連我們一塊兒給懷疑上了。”
他當時就該攔著虞妗妗。
倒不是覺得捲入這案子裡有多麼不耐煩,而是他和虞妗妗這不清不楚的‘借住’關係,屬實禁不起細查。
付清好支著傷腳,耷拉著臉:“對不起啊,給你們添麻煩了。”
“接下來呢?”大半夜從被窩轉進了警察局,祝檀湘還完全沒搞清楚情況:“你又怎麼想到要給我……給她打電話的?”
付清好抬眼,瞄了一下路燈下身形消瘦、一直沒怎麼開口說話的少女,從兜裡摸出一個紙包。
祝檀湘認出來就是昨日在算命攤子上,虞妗妗讓自己寫的電話號碼。
他看著付清好把紙包展開。
紙裡夾著一些灰燼,像某些東西燃盡後的殘餘。
祝檀湘腦海裡閃過靈光,“那張符?”
付清好點點頭,又將昨夜的驚魂詭事說了一遍,“……警察說我走了六個小時,可我完全沒記憶也沒有知覺,腦袋裡霧濛濛一片彷彿只過了幾分鐘。”
“緊接著我感覺左胯處特別燙,燙得我想大叫,一下意識就清醒了;再然後身體就被一股力量推開,躲過了那輛車……”
躲開車禍的付清好跌坐在地上,驚魂未定渾身顫慄,唯有胯骨處的灼燒感還隱隱作痛。
她哆嗦著摸去,摸出一張疊得方正的紙包。
攤開紙張,裡頭原本夾著的黃符不翼而飛,燒得只餘一兜灰燼,因著她抖動的手撒了大半。
看到這一幕付清好還有什麼不明白。
是那張符救了她一命!
符紙自燃時竟沒有損壞外頭包裹的草紙,就連她覺得灼痛的胯骨部位,面板也完好無損。
如此神奇的手段足以說明,白天那個神秘少女不是騙子。
她說的都是真的!
付清好死死捏著救命稻草一樣的草紙,這才撥通了上面清晰可見的電話號。
聽完原委,祝檀湘不由看了眼身旁的女孩兒,壓下心中的震驚。
從二人初見的第一面,他就知道虞妗妗異於常人。
但依今晚所見,虞妗妗的手段遠比他猜想的還厲害很多!
敏銳察覺到打量的目光,虞妗妗偏頭看去,祝檀湘立刻挪了視線,只是他內心有些疑惑。
符紙這種東西在影視劇裡,不都是正道人士用來降妖除魔的麼?
為什麼虞妗妗一個鬼,還能畫符?
好像不太合理……?
付清好的聲音還在繼續:“警察局那個劉警官說,他們給我輔導員打了電話但是沒有打通,我們學校有門禁,現在也沒法回去了,我打算在附近的賓館開間房湊合一晚。”
她還記得虞妗妗來之前在電話裡說的,自己命數未改,只是暫緩了死亡。
“等我和學校、家裡面反饋一下情況,就再來找您求助!”
虞妗妗摩梭著下巴,半昂著頭看向天際的弧月。
那月彎呈反弓狀,月面朝西月鉤極尖,邊緣被朦朧的灰色雲霧遮掩了一截。
“今天是月初三。”她冷不丁看向付清好,說道:“你運氣不好。”
俗話說禍不單行。
一個人走黴運的時候,連喝涼水都能被嗆個半死,更何況是付清好這種陽氣外洩不自知的。
虞妗妗說:“旅店你是住不了的,保不準你的下一道死劫就在今天。”
……
——
夜深人靜,藏在巷子裡的民房窗簾拉掩著,屋裡漆黑又寂靜。
藉著透過窗子縫隙照入的微弱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