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又一物件慘遭毀滅。
“小姐,我求求您,不要再砸了。”碧玉跪在門外,聽著屋內半宿的這種聲響,驚聲不已。小姐向來愛惜這些物件,這是受了怎樣的氣呀。
“滾。”七金髮了瘋一樣怒吼,她這從未有的激烈情緒駭著了所有人。
老夫人趕來時,就見屋外跪了一地的人,屋內還響起砸東西的聲音。“快快,進去按住她。”
聽令的丫環們立即冒著被砸的危險,衝進門。
“你們幹什麼,住手。”七金怒吼,“我叫你們住手。”
“小姐,得罪了。”眾人齊力按住她,“小姐,您冷靜冷靜,有什麼事可以商量的。”
“商量?哈哈,他分明是鐵了心,竟然讓休書都敢要。”七金又哭又笑,悲愴不已。
聽這話,老夫人自是明白罪魁禍首是誰?她轉身回大廳,吩咐下人帶樓懷玉。她倒要知道這人做了什麼?休書,讓她寶貝這樣悲慟,就如你所願。
懷玉和他的兩個侍僮跪在大廳門外,老夫人端坐廳內。“你說說看,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懷玉低頭不語,神情憔悴,雙眼無神。兩個侍僮趴在了地上,大氣不敢出。
“你說話呀。”大夫人怒斥,“你們之間出了什麼事?”她原本就不看好這人,但瞧他們近來頗為親膩,也放下心。可今天又是怎麼了。
“她有了別人。”懷玉從齒縫裡擠出這幾個字。
“什麼?”眾人皆是一驚,“誰,你怎麼知道?”
“昨晚我撞見的,一個,叫仲秋的人。”
“仲秋?”她們原本就準備安排給七金作侍僮的那個。“如果是他,那還好呀。”三夫人出聲,她當什麼事兒呢。“給他個名份收了吧,那孩子白白淨淨的,定是個惜福之人。”她語中含刺,懷玉瑟縮一下。金家人自是護著金家人。
“懷玉,你可說了要休書這話。”老夫人沉靜的問話有著危險的意味。
“……有……”懷玉抖著聲回答,沒有了她,他不想在這兒生不如死,看她和別人親親我我。此時的他早已忘記樓家,忘記考慮被休以後去哪兒。
“好,好,好個烈性子。”老夫人怒極反笑,“你害我孫女傷心,哪能就休書這樣簡單。”
眾人稟息。
“來人,樓懷玉和他侍僮各罰三十大板,錦衣,讓七金寫休書。”
“老夫人,饒命呀。奴才知錯了。”
“饒命呀。”銀平和小林哭喊出聲,三十大板,捱過去也少了半條命,更別說出了金府,哪兒有他們容身之處。”
“娘,”二夫人見鬧到這種程度上,有些不忍,“懲罰是必要的,那休書還是讓七金自己決定吧。”
“這樣的人,留他在金府,保不定哪天就讓七金髮瘋。你沒瞧見七金那樣,我真怕她怒火攻心,有個什麼……”
二夫人見老夫人又怒又痛,也不好再開口。唉,這樓懷玉呀。
隱隱聽見她們對話的懷玉猛然抬起頭,“她怎麼了?”
“哼,你還關心呀。”老夫人冷笑,“七金素來身體就差,小時候差點兒就保不住。咱們金家哄在懷裡寵著護著的寶貝,你就這樣糟蹋。她要有個什麼,你萬死也不抵其罪。”看來,事情是嚴重了,老夫人不顧他是樓家長子說出這樣的話,也不怕得罪樓相了。
聽見保不住三個字,懷玉一陣哆嗦。他從不知道她宿疾在身,她看起來雖嬌弱卻不是弱不禁風的那種,也沒見她吃藥什麼的。原來,比起她的背叛,這更讓他撕心裂肺,痛入骨髓。
“老夫人。”守在七小姐那的玲瓏驚慌失惜地跑來,“七小姐,七小姐……”
“怎麼了?”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全驚問,頓生不好的預感。
“七小姐,吐血了。”
“快快,請大夫。”
“來的路上,慶梅已經去了。”
“我的七金。”大夫人險些栽倒在地。“我的女兒呀。”
老夫人恨恨地望向已癱軟在地的樓懷玉,“給我打,狠狠地打。”
“是。”眾小廝領命,將懷玉、銀平、小林拖開,分別刑罰。
“老夫人,我求求您,讓我看看她。”懷玉已不在乎這會不會要了自己的命,一心掛念七金。“我要看看她。”
“哼。”老夫人哪還理他,由三夫人攙扶著著急去瞧七金。
“啊。”尖叫痛呼響徹整個大廳。
“老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