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前一後兩個人便步行去了四爺府。快到四爺府的時候,張公公回頭對沈睡說話了。
“沈尚儀,此去四爺府一月,您可隨時注意著點兒,奴才這條命便交到您手中了。”張公公的語氣還算客氣,他自然明白若是沈睡出了什麼事,無論是好是壞,都與他脫不了干係。
沈睡瞭然一笑:“張公公放心,自然不會有什麼麻煩事出現。”按道理說她現在也算是四爺黨了,四爺府裡規矩一向多,應該不會有什麼人找她麻煩吧?所以她也答應的痛快,只要這位公公不亂嚼舌根她倒是心滿意足了。
張公公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此後,一路上兩人便再也沒什麼交談。畢竟張公公的責任便是在沈睡入住四爺府的這一個月內,盯住所有與她有關的人。沈睡自然也明白,更加不會輕易與張公公說話了。
等進了四爺府,兩人卻只看見了四福晉烏喇那拉氏和側福晉李氏及格格宋氏三人,沒見四爺。
沈睡正要拜見三人,卻不想烏喇那拉氏比她先一步開口了。
“小睡你來了。”烏喇那拉氏堆起笑容,親熱的拉過了沈睡的手。“四爺外出了,命我們幾人在這裡等你呢。”
沈睡倒對她的熱情有些不解,當年這四福晉可是默許自己的奴婢推過‘沈睡’下水呢,雖然那時遭殃的是四爺。
說來也奇怪,張公公很快就被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奴才給推推搡搡的鬧走了,說是要玩幾把。雖然沈睡不知道那所謂的‘玩幾把’是什麼意思,不過看張公公的神情便也瞭解那恐怕是宮裡宮外都流行的玩意兒。
“四爺府裡規矩多,妹妹也甭怕風聲走了出去。”烏喇那拉氏看了身旁兩個姐妹一眼,笑著對沈睡暗示道。
沈睡更加奇怪了,只得福了福身,行著遲了些的禮:“奴婢見過四福晉、側福晉和格格。”她會怕走了什麼風聲?為何四福晉這麼說?
“四爺已經交代過我們了,我們早已認命,絕不會對妹妹再有不利的想法。”烏喇那拉氏以為沈睡是對當年被她們的奴婢推下水的事還心存芥蒂,於是解釋了一番。
事情未明之前,她還是裝聾作啞的好。沈睡靦腆的笑笑:“奴婢不敢,四福晉言重了。”
烏喇那拉氏見她仍舊沒有表明態度,於是牽過她的手往外走,一邊說著:“時候也不早了,不如妹妹就跟我進房去歇著吧。”
李氏和宋氏對望了一眼,也都起身準備回各自的房間。
待走到院子裡,就見那張公公正擺脫了那幾個奴才的糾纏,匆匆朝這邊走了過來。
“張公公,就讓這些奴才帶你去歇著,妹妹便跟我回房去了。”烏喇那拉氏坦然面對了張公公的詢問。
張公公趕緊笑說:“就由奴才送福晉和沈尚儀過去吧。”說著就跟在了兩人身後。
“既然如此,也好。”烏喇那拉氏也沒拒絕,便依舊牽著沈睡的手往自己房間走去。
張公公一直將烏喇那拉氏和沈睡送到門口,眼見兩人進了屋,才搬了張凳子在門口坐著了。皇上早說了,沈尚儀在四爺府安寢後,他得寸步不離的在四福晉房門口守著!所以他哪兒能去跟那些奴才休息去啊?想著這苦差事,他不由得嘆了口氣。
進了屋的沈睡心中充滿了疑惑,為什麼烏喇那拉氏對她的態度會是這般?而四爺又對她們交代了什麼?怎麼她們看自己的眼神全不太一樣?
烏喇那拉氏關上門,將沈睡拉到床邊坐下,才低聲說道:“在這屋我若不發話,沒人敢擅自闖進來,妹妹就放心吧。”
沈睡實在忍不住了,開口問道:“福晉,為什麼您這般小心翼翼?”她又不是來做賊的……
誰知烏喇那拉氏卻彷彿比她更加奇怪,反問道:“難道妹妹不怕與四爺的事被張公公稟告了皇上?”
沈睡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奴婢與四爺?”
烏喇那拉氏像是十分了解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說:“妹妹就不必瞞我了,四爺早對我們三人說清楚了。我們知道四爺心裡只有妹妹一個,我們早已經認命了。”
“福晉……”沈睡想開口解釋,卻沒有機會。
“我承認,當年我們確實想爭,想讓你對我們的威脅消失,但那已經是以前的事了。現在,我只希望四爺平平安安的,我們也就平平安安的,所有人也都平平安安的。”烏喇那拉氏覺得自己說出這話一點也不難過,因為她的婚姻拴著的不僅僅是她一個人,還有她身後那一大票人。
沈睡不知道胤禛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