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災難重演(上)
晚上,燕風一直在想那枚紀念章的事。
紀念章的樣子很新,看樣子被扔到山崖平臺上不超過一週。它是被誰丟在山崖下的?難道是過往車輛上的乘客扔下來的?和其他垃圾一樣是沒有任何破案意義的?
但燕風心裡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枚紀念章就是他心中一團亂麻中的頭緒,一定與案件有關。現在的問題是:紀念章是那些在車禍中喪生的師生們丟下的,還是兇手本人的?被害人們曾經被安排去玉林山遊玩,但是他們以疲憊為藉口拒絕了,之後他們會不會自己又去了那裡?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他們為什麼那麼做,組織他們去他們不去,卻偏偏要偷著去。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麼從出事前一天到出事當天的上午,他們就一直呆在旅店沒出來嗎?那不是老人團,而是少年團,都是好動的孩子,怎麼可能呆在房間內閉門不出?當時女孩子們已經被取了血嗎?男孩子們和老師已經被藥物控制了嗎?據服務人員講,這些人住的並不是後門那邊,而是旅店工作人員路過頻繁的地帶,但沒有人聽到過他們發出任何聲響。
那些女孩子們可以斷定是死在景縣的,就是說兇手也出現在了那裡。景縣,和二十年前的殺人案有關嗎?為什麼所有的事都發生在景縣?這一切是天意還是無意?兇手是跟隨這些孩子們來的,還是本身就住在景縣?難道兇手一直就在他們身邊嗎?
那枚紀念章是限制銷售的商品,就像奧運會的標誌一樣,事實上它根本算不上商品,因為遊客只要進入玉林山就會被贈送一枚。景縣旅遊局並不以此謀利,而是為了宣傳。這就是說假如孩子們沒有去過玉林山的話,這枚紀念章就有可能是那個兇手地。
紀念章上有一個凹痕。晚飯後他到鑑證科又仔細觀察了半天,感覺像是指痕。上面還有一道細細的裂紋。紀念章比一元硬幣還要厚,材質的硬度高,體積又小,在那種情況下要捏出一個指印來不是正常人能辦到地事,但如果是那個兇手做的就沒不稀奇了。他做過許多更可怕、更難理解地事。他一定是個巫術高手,這來自遠古的力量無比神秘和強大,使所有與他對敵的人和物都處於絕對劣勢。
如果紀念章是他的,就說明他可能去過玉林山,回到景縣後他可以調動警力到玉林山的入山和出山口調查一下,看有沒有人看到過他地長相和身材,如果能從紀念章上提取出完整的指紋就更好了。
不過這個物證並不絕對,要考慮到這紀念章是別人丟下的,雖然可能性不大;還要考慮到兇手並沒有去過玉林山。這紀念章不過是他撿來的,雖然這個可能性也不大。
假如他猜的一切都是對的,他應該立即回到景縣去。調查一下容怡、錯位屍體、以及第二樁謀殺案之間的關聯是什麼?兇手為什麼出現在景縣?
咔!
一道刺目的閃電照亮了天際,接著天空中滾起了一道巨雷。其聲音之大、震動之強。好像哪裡發生了爆炸一樣,連地面似乎也抖動了。悶了幾天而始終不落的雨,終於在這一刻奔放地落了下來。
連日地疲勞本來令燕風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雷電閃過,他驀然驚醒,騰的一下坐了起來,感覺那雷電一瞬間驅散了他的心底地混沌……雨水會沖走一切遺留的罪證,他還有一個地方沒有檢查,如果那裡有什麼線索留下,必須馬上去找,否則就什麼都沒了。想到這兒,他立即起身,拿了些裝備就開車直奔車禍發生地點地那處山崖。天黑路滑,暴雨如珠,天空好像被撕裂了一道口子一樣,豆大地雨點密密麻麻的疾落而下,打在車窗和車頂上,發出爆竹一樣地噼啪聲,讓燕風懷疑天上下的不是雨,而是冰雹。
盤山公路上,連一條車影也沒有。這讓燕風感到有點奇怪,雖然天氣已經陰沉了好幾天了,但這場雨卻來得很突然,人們不可能為了躲避一場看來過幾天才會下的雨而不出門。何況這是一條繁忙的公路,平時過往的車輛川流不息,時時還會交通堵塞,為什麼這個時候連鬼影子也沒有一個?彷彿這條公路,甚至這個雨中的世界就只有他一個人似的。
他緩緩的把車停在一處視野比較開闊的路邊,把警燈和警笛全部開啟。雨簾太厚重了,砸在地上像冒了煙一樣,使得本來就光線不足的公路上,能見度更低,二十米外的地方就看不清楚,只有閃爍的警燈和鳴叫著警笛才能提醒過往的車輛要小心。
雖然他很懷疑是否會有車路過,但防範的工作卻一定要做。事實上,他現在有一些後悔,他只急著要勘查最後那塊犯罪現場,卻忽略這種行為的危險,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