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人?”燕風注意到這個普通的量詞。
“不過是個夢而已。”
燕風沒說話,心裡忽然有一絲光明出現。好多人,他們太集中在這四塊殘肢上了,而他被烏拉攪得日夜不寧,怎麼沒想過,這也許是大規模的屠殺,或者類似那種迴圈遊戲?可動機又是什麼呢?
動機是一切行為的源頭,哪怕是變態的行為,也有其自己的動機!
“後來怎樣?”燕風見自己不說話,玲瓏就乖巧地安靜著,柔聲問道。
“後來我嚇醒了,然後――”玲瓏有點尷尬:“我醒來後看到容姐――抱著我。那個,我不太習慣和別人睡,能不能讓容姐明天住到別的房間?”
“可以啊。”燕風敏銳地感覺到了玲瓏的窘態。
雖然接觸時間不多,不過這兩個女人完全是兩個型別。玲瓏家教良好,舉止文雅,有些倔強,但大體上乖巧又活潑,像鄰家女孩一樣可愛、讓人願意親近,跟她待在一起非常舒服,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玲瓏是有點讓他動心的。
容怡就不同了,她是個相當極端的人,可以說她那個“兩條人命”的外號非常貼切。他見過她對其它警官那種又冷又硬的作派,也見過她對自己熱情過頭的狀況,他不是最介意女人的年齡和容貌,不過容怡讓他有點受不了,對於他這種感情受傷的男人來說,她太生猛了。
看此刻玲瓏的表情,燕風就能夠體會在容怡的咄咄逼人之下,玲瓏有多麼被動,於是馬上就答應了她的要求,反正房間一共有四間,就算古龍住下也住得開。不過,想到兩個身材都那麼好的女人抱在一起,男人天生的那種“有色”大腦中還是浮現出那幅圖畫,讓他覺得無比香豔。
“但願協助我們破案不會耽誤你的工作。”燕風好像無意間說了一句。
這一下勾起了玲瓏的滿腹心事,或許是因為深夜和自己的心上人在一起比較放鬆的緣故,她把自己的委曲一古腦都說了出來。燕風靜靜地聽著,也不插嘴,只是讓她傾訴,慢慢對玲瓏產生了憐惜之意。
“容醫生還和我說,我的心理有些問題,這就是我招來那些東西的原因。”玲瓏嘆了口氣:“或許是我想太多了,腦波就會召喚他們吧。其實我不想的,可就是不自覺地想起來。”
“這個觀點我不贊成。”燕風擰緊了眉頭,覺得容怡這樣做非常不對。假如一個人有心理問題,你還這樣說,不是更會加重那個人的心理負擔嗎?這女人聲稱學過心理學,簡直把書都念到狗肚子裡了。
“用物理現象,就是你說的這個腦電波來解釋鬼魂之說,是有人在論證。咱們先不說這個理論是不是屬於科學範疇,單從其本身來講,說的是靈魂現象,可不是屍體。你別忘了,你發現的是屍體,不是遇鬼!”
“為什麼是我發現的?而且還是兩次!”玲瓏突然有些害怕:“會不會我有問題?!我以前看過一本書,就說一個女人在睡夢中把枕邊人都殺了,然後翻身又睡,後背上全是血,心上人的血!我的天哪,不會是我也夢遊吧?那我不要你保護了,說不定哪天我會對你不利的!”
玲瓏騰地站起來,越想越怕,驚懼地望著燕風。燕風嘆了口氣,站起來握住她的肩膀。
“你們女人真是愛胡思亂想。”他儘量用輕鬆的語氣說:“我問你,你會飛嗎?第一起兇案發生的時候,你人在A市,怎麼會一夜之間跑來這裡殺人。依我說,這就是巧合。你每天看新聞,那裡不是總播放世界上的怪事嗎?不管有幾億分之一,畢竟有這個‘之一’,你不能否認巧合是有的。”
“可是那些夢是怎麼回事呢?事實上我很懷疑那不是夢,是真實的!”玲瓏打了個寒戰:“或者是什麼附了我的體,或者有什麼控制了我,你不能否認這世界上有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那個爬到我床下的女人,那個會笑的影子,還有――”
“別說了,這些都是負面資訊。”
“可是我怕那是真的,我有時候會分不清現實與夢境,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幹什麼是很可怕的事。”玲瓏下意識地靠近燕風,使燕風有點不知所措。
警察是不能和被保護人發生感情的,這是紀律,況且他有自己的問題。但是他很想安慰玲瓏,雙手僵在半空中好一會兒,才輕輕環住了她,儘量做得象個朋友間的擁抱,可玲瓏卻在挨近他胸口的一瞬間,整個人都投身了進來,拼命汲取著他身上的熱力。
“我真的很怕。怕這些是我做的。幫我,幫我!如果是我做的,你就殺了我吧!”自從容怡告訴她,人有可能在夢遊中做錯一些事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