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猛停止了喊叫,豎著耳朵聽了一下,“娘?”他忽的輕笑,“是娘!”
燕風吃了一驚,看向這位看來善良無比的老人,原來是她親手釀成的這一系列的悲劇嗎?那她為什麼要去提醒他,告訴他這是個“一個頂一個”的人鏈?
“猛啊,你忘了娘跟你說的話了?”老人走上前去,探出手愛憐橫溢地撫摸崔猛的斷頭,幫他擦拭著七竅流出的血,“加深孃的冤孽不要緊,可你為什麼要逼得自己沒了路?猛啊,你這孩子…
“你為什麼破壞我?”老人的話還沒說完,崔猛再度喊叫起來,已經到了瘋狂的邊緣。他忍耐了很多年,想要重新生活,卻被烏拉破壞了。之後他將計就計,想要獲得另一種新生,為了這件事他機關算盡,可最終還是功虧一簣。
老人被他的喊叫嚇得一哆嗦,但手掌還是沒有離開他的額頭,“猛啊,不是自己的,永遠也得不到,就算得到也會失去。是娘害了你,可惜娘到今天才明白。放開吧,好嗎?別怕,到哪裡娘都陪著你!”崔猛有一陣沒有說話,赤紅的眼睛閉上了,似乎在想著什麼?
石洞內靜極了,每個人連呼吸也屏住了,似乎只有老人的淚水發出滴落的聲響,一滴、兩滴、成串!
“為什麼是我倒黴?我把身體還給別人,那我的呢?拿走我身體的人呢?”他自嘲地慢慢說著,聲音聽來毛毛的。讓人感覺有一條冰冷的蟲從後脊背上快速地爬過。
“除非把我地身體還給我,否則我絕不善罷甘休。”他說著發出一聲嚎叫,那不是人類的聲音。也不是野獸地吼聲,而是從十八層地獄裡傳出來的怨恨和陰森。讓聽到的人連呼吸也無法進行,恨不得立即逃得遠遠的,可是卻又被死死的困在當地。
“猛啊,你要幹什麼?”老人驚叫一聲,瞬間明白了兒子地意圖。她想收回放在兒子額頭上的手。可是卻做不到,手掌被一股怪異的吸力緊緊地捉住了。
燕風當機立斷,跑過去抱著老人的腰向後扯,只感覺老人枯瘦的身體如秋風中的落葉一樣發抖,似乎承受著巨大的痛苦。長年的鍛鍊使他的力量很大,可是想拖開老人地行動卻沒有成功,崔猛頭頂上的力量實在太大了。
“崔猛,你還是不是人!”玲瓏大叫一聲,撲過去打了斷頭一個耳光。她震驚於今晚所知道的事實。痛恨崔猛對自己地母親下毒手,怕燕風受到傷害,幾種情緒混雜在一起。給予了她無比的力量。
那斷頭像是牢牢鑲嵌在茶盤上一樣,雖然玲瓏用力極大卻紋絲不動。但是這一下太突然。也太出乎他地預料了。他精神力一分散,燕風已經抱著老人閃開了。然後他又跑去抓玲瓏。玲瓏又氣又怕,渾身發抖,早就忘記遠離草坪和崔猛地事。
崔猛猛然睜開眼睛,口中發出一串串暴喝,聽起來好像是念著什麼,但卻又聽不懂。燕風只覺得大事不妙,一把推玲瓏躲在那個曾經捆綁她的石柱後面,他自己則衝去救烏拉。可是烏拉責怪在最危急地時候,燕風總是本能的先保護玲瓏,對他又是踢又是打,等燕風終於抓住她,那塊妖異的扇形草坪突然燃起了大火,把兩個人阻隔在石洞裡側。
那是一塊修養整齊,水量滋潤的草地,怎麼會起那麼大的火?難道自從他進入山洞後,一切就都是幻覺,草坪、茶盤、斷頭。燕風一瞬間有些疑惑,他知道巫術是藉助超自然的神秘力量對某些人或事物施加影響或給予控制的方術,難道他從一開始就被控制了大腦,把一切不真實的東西反應到他的內心嗎?就是說這火可能是假的,只是幻覺。
他試探著走近了些,火焰灼人的熱度烤得他面板髮脹的刺痛,頭髮都有些捲曲了,山風從那個小小的出洞口吹進來,更加大了火勢。這些也是幻覺嗎?就好像大腦傳遞給肉體的虛假資訊?
“回去!”老人和玲瓏一同大叫了起來,同時烏拉拼命把他拉了回來。
“這是幻覺!”燕風執拗地想突破這精神的禁錮。
“這不是幻覺,是真的!你沒聽過特異功能嗎?”烏拉含淚大叫,“我也繼承了一點,我知道!”她說著又拉了燕風一把。
燕風軟弱的摔倒,一瞬間有些納悶,烏拉的力氣是不小,但他不至於這麼不濟。他試圖站起,卻再度跌倒,只感覺地面也抖動了起來,似乎石洞就要塌了。
一轉頭,隔著飛舞的火苗,燕風看到崔猛的臉已經扭曲到無法描述的地步了,舌頭伸到常人無法理解的長度,耳朵和鼻子膨脹腫脹得變形,兩隻赤紅的眼珠更是突出著,好像體內有巨大的壓力,要把他的眼口耳鼻全部擠出來!
他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