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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再抽出兩個步兵大隊去阜平確實有困難,所以香月清司致電華北方面軍司令部,提出緩調的請求。但華北方面軍參謀長岡部直三郎以命令必須執行而未同意,且在後來3月21日於北平召開的華北方面軍參謀長會議上,岡部為此指責了第1軍,並要到會的第1軍參謀長飯田祥二郎少將承認錯誤。
但飯田以晉南作戰是按方面軍的命令進行,臨時抽出部隊將影響完成原定任務,且作戰中有關兵力使用問題,也容許第一線的指揮機關提出這方面的意見為理由而反駁。飯田這樣申辯後,岡部直三郎及其作戰課長下山琢磨大佐氣憤之極,要求寺內作總結表態。
寺內壽一是明治維新後日本第18屆政府首相寺內正毅元帥之長子,1899年11月畢業於陸軍士官學校第11期,1936年“二·二六事件”後,以陸軍元帥出任陸軍大臣,是一個驕橫、度量狹小而又講究排場和肆意享受的人物,凡與其意見相左的軍官都受到了打壓。
在此次會議上,寺內根據飯田祥二郎的申辯後指出:“凡命令必須執行,並要向軍司令官傳達,今後對此應嚴加註意。”
如此態度明確的認為是第一軍錯了,寺內壽一還要第一軍參謀長將此話傳達給香月清司,這是**裸的侮辱和蔑視。
更讓香月清司難以接受的是,在華北方面軍這次會議結束後,在上報陸軍省、參謀本部及下發各部隊的檔案中,都以典型事例指出第1軍的問題。香月清司在聽取了飯田祥二郎關於遭到申斥的彙報及看到華北方面軍的檔案後非常氣憤,因而向寺內壽一寫了一封從五個方面說明該問題有關情況的長信,但結果信被退回。
此外,香月與華北方面軍在不少較重大的問題上亦有嚴重分歧,如策動抗日意志不堅定將領之歸順與徐州作戰兵力之使用等等。尤其是昭和12年秋,香月的第1軍沿平漢路向西南之石家莊地區進攻,其麾下第14師團的師團長土肥原賢二對於用兵方面有獨特的見解。
因為土肥原早期即隨坂西利八郎中將在中國進行特務活動,在社會各階層中建立了相當多的關係。這次作戰進攻之前肥原透過關係與第3集團軍總司令兼山東省主席韓復榘、佈防於安陽地區的冀北保安司令石友三建立了聯絡,上述這些部隊曾派出代表向土肥原作廠“恭順”的表示
尤其是對臨清地區的蔡培德、安陽地區的李英、李福和等部的策動已具有相當眉目,但華北方面軍司令部對這些擬歸順者懷有輕視與不信任的心理,規定了不少苛刻的條件,使香月對這項工作發生很多難處而擱淺。以後華北方面軍卻又要進行這項工作,但環境已有很大變化很難再進行。
再就是徐州作戰的兵力使用問題,香月對華北方面軍抽調平漢路高邑、安陽地區的第16師團,新鄉、焦作地區的第14師團去徐州作戰,而使石家莊以南及晉南地區的防守兵力空虛,結果不僅被迫放棄長治等地區。而且在同蒲路南段沿線的臨汾、曲沃、聞喜、運城的第20師團,晝夜遭到再次渡過黃河返回晉南之國民黨軍的攻擊而陷於困境。
總之,因集中兵力進攻徐州,致使第1軍這兩年取得的戰果呈現出極不穩定的危局,各部隊只能作被動的防禦,再無出擊和佔領新地區及掃蕩的能力,而華北的抗日部隊則乘其機會得以大量的發展。
另外第1軍參加徐州作戰的第14師團,將其部署於突出孤立的蘭封、開封地區,當第2軍的4個師團及配屬關東軍的第3、第13旅團和華中派遣軍3個師團合圍徐州時,國民黨軍約60個師的大部驟然從徐州向西突圍,這些突圍部隊為清除西去的障礙,而圍攻了孤立於開封地區的第14師團,致使該師團遭到重大的損失。對此,香月認為寺內壽一在鞏固華北佔領區的用兵方面缺乏通盤考慮,而在徐州作戰的部署上則又顧此失彼。
還有就是,香月等對華北方面軍的領導者及機關參謀人員口大氣粗,動輒訓斥部隊很不滿意。按香月清司的說法,華北方面軍對他的指揮,猶如對低階士官那樣。
在其他方面,香月對調出其第一線部隊之機動數的彈藥,對第一線部隊指揮官們視察戰場時所用的全為舊式效能差的“モ式”、“ス式”飛機,而華北方面軍的參謀們至部隊有時則乘用新式效能較好飛機。對部隊到了冬季有的還未發到棉衣,而“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參謀長、課長、參謀,甚至勤務人員則早已穿上新的、有的還是高階防寒服。對華北方面軍司令部一直居住於安閒的平津地區,很少至第一線部隊視察,艱苦危險的地區更是少去等,都有不滿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