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城付之一炬,真的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謝文生也狠狠地說道:“這群狗孃養的,兩年前他們把南京丟了,跑到武漢繼續享福。去年他們把廣州、南昌、濟南等大城市也丟了,今年又把武漢也丟了,他們到底是幹什麼吃的?”
“對哈!一百多萬人被不到三十來萬小鬼子打成這樣,他們還有啥臉逃到重慶?要是重慶丟了的話,我看他們還往哪裡逃?”
同樣怒氣橫生的梁尚仁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面前的八仙桌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將放置在桌子上的茶杯裡的水濺起了不少。
馬錚也知道這些軍官們心裡的憋屈,作為一個軍人,尤其是一個愛國心極其濃烈的軍官來說,聽到自己的國家的軍隊竟然是這樣的不堪一擊,不管是換了誰,心裡都不會好受的。
不過馬錚還是開口說道:“大家安靜,其實我們不能這樣評價這次戰役,更不能武斷地說那些在戰場上為國家和民族流血犧牲的戰士們,他們是沒有錯的。”
“怪就怪國民政府上層的那些將領以及統帥們的無所作為,其實大家都不清楚,武漢會戰中我們中國廣大官兵總體上是英勇頑強的,他們用血肉之軀硬是抗住了數十萬用鋼鐵武裝起來的日本帝國主義的軍隊,並且還曾大量殺傷日軍,給日軍以重大打擊,他們盡力了。”
馬錚這段話說得很平靜,但是卻擲地有聲。馬錚知道會議室裡的這些軍官們儘管對國民黨領導的部隊有這樣或那樣的偏見,但是這絕不是馬錚希望看到的。同是中國人,國共雙方的關係絕不是這樣的,而是患難與共,共御外辱。
“是啊,中國計程車兵都是好樣的,也許我們的一部分軍官無所作為,但是我們計程車兵都是單純的,都是值得我們尊敬的。尤其是像川軍等一系列地方軍隊,他們更是打出國人的威風。”王德傳開口道。
王德傳的話讓馬錚突然想到那支草鞋兵,同時他的腦海中突然湧現出一幅畫面——四川軍娃。那是很久很久以前馬錚在國家軍事博物館看到的一張照片——一個身穿破爛軍裝、草鞋的四川娃娃,揹著老式漢陽造開赴抗日戰場。正如王德傳說的那樣,那些地方雜牌軍雖然戰鬥力有限,但是表現出來的軍人志氣卻是不容小覷,就例如說川軍。
抗戰中的川軍嚴格來說並不能算是中國的正規部隊,而是一支地方軍閥武裝。無論是部隊的裝備和軍事素質、部隊待遇,都無法與國民黨中央軍相提並論。
但抗日戰爭中,這支部隊用自己大無畏的犧牲換來了“川軍能戰”、“無川不成軍”的名聲。在數十年的內戰中,他們中的一些人也許沒少幹過壞事、甚至傷天害理的事,他們中絕大多數人也沒有多高的文化水平,講不出什麼大道理。
他們很難有現在一些“理性的精英”那樣的個人利益與國家利益間關係的感悟,身逢亂世,他們也許感受最少的,就是“國家”這個概念,感受最多的應該是大大小小的“大帥”。
這支軍隊從成軍之時起,部隊事實上就只是某人的私人衛隊。從個人而言,他們也許從來就沒有感受過“國家”對他們做過什麼,但他們知道,“打內戰”是一個軍人最大的恥辱。
他們也許曾橫行鄉里,也許曾魚肉百姓,但只有在投身於偉大的衛國戰爭中,投身於維護國家領土完整和捍衛民族獨立的鬥爭中時,他們才真正體會到了一個軍人的使命和榮譽,只有在爭取民族獨立自由的鬥爭中,他們體內火一樣的激情才被喚醒,並且象火山一樣地迸出來,令他們可以無視敵我實力的懸殊而奮勇前行為了身後四萬萬同胞,寧可戰至最後一人而決不後退。
想著這些地方部隊為國家和民族所做的一切,馬錚就不由得一陣熱血澎湃。中國是中國人的中國,中國人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人種,區區東洋倭寇爾敢窺視我華夏神器。
儘管現在國家危難,但是有這些肯為國家和民族犧牲的人民在,中國是不會亡的。
馬錚緩了緩神情,站起來說道:“同志們,儘管我們國家再一次戰敗了,但是我們卻沒有屈服,想一想身穿單衣草鞋依然堅持到華北作戰的川軍們,我們自愧不如。儘管我們在綏察地區連連取得輝煌的戰果,但是中國以及整個中華民族都是一個整體,一個有著五千年曆史文明傳承的整體,所以我們不能看一城一地的勝敗,我們要站在大局的角度看待這場戰爭。”
“國民政府這次雖然也一如既往的戰敗了,但是這一次和前幾次又有所不同。前幾次無論是淞滬會戰還是徐州會戰,國民政府敗得那叫窩囊,這次雖然也不是太光彩,但是絕對比前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