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為,譚子淵隱瞞武功,絕對有什麼不能知道的理由,而沒人知道譚子淵會武,理由卻只有一個。
那就是譚子淵將知道的人都殺了滅口。
於是葡萄在交手時便認定,這人心腸不一般的狠毒,偏偏裝蔥裝蒜,城府極深,被他記住。真不是什麼好事。
而且當時自己拖著柳兒這般狼狽,他若是跟上追殺,肯定沒命,這一次算是放過自己了?
總之十兩銀子換來了幾日的寢食難安。
葡萄偷偷買回春宮圖的時候就祈禱著,千萬別再遇見這個人。
————————————————————————————————
晚飯照例被季子茜拉去一起吃。
盡是些佳餚。
本來小侯爺嘛,晚膳自然是些大魚大肉,但是季子茜細心,發現葡萄不怎麼動筷子,隔天晚上,就擺了一桌子清單的膳食。
葡萄這幾天胃口大好,可能是馬車裡給餓著了。
季子茜也就跟葡萄說些宮裡遇到的委屈事,再添油加醋地描述一下自己積攢彩禮的不容易。
最後就是死皮賴臉地要討賞。
親親臉頰還不行,非要親嘴。
氣得葡萄一巴掌輕輕地卻響亮地呼過去,季子茜扁著嘴捂著半邊臉露出泫然若泣的可憐樣。
受不了。葡萄咬了咬唇,拉過一副要哭樣的季子茜,明知道他是裝的,還是沒忍住心疼,輕輕印在他的唇角。
季子茜立刻眉眼生輝,目光璀璨,絕美的臉上收起委屈,開始傻笑。
幾日下來每日葡萄都被季子茜討了‘親嘴’,再整晚看他那傻樣,於是白日裡越發的心煩意亂。
脾氣也不安穩,嚇得柳書生戰戰兢兢,直抱怨道,“葡萄你最近很恐怖,要不是男的,真以為你是個孕婦。”
這無心的一句。換來葡萄驚天大巴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碗筷震了震,柳書生嚇得扁扁嘴,委屈十分。
終於葡萄也發覺自己身體的異常,她的胸開始變得不舒服。不管怎麼束胸都覺得緊的難過,呼吸不順,食慾不振,貪睡的更厲害。
葡萄左思右想,不禁在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點了柳兒睡穴,直奔中院。
季子茜已經換了褻衣,窩在被窩裡哈欠連天,硬是被葡萄拉出來,站在院子裡吹冷風。
“拔你的劍。”
葡萄彈出機璜,將天花亂羽充滿了真氣,“這些日子我越發的不舒服,果然是不能斷了練武。”
“那啥……我困……”
“跟我比武,像以前一樣。”
“那我犧牲睡覺的時間陪你練武,你得親我。”
葡萄蹙眉,直接一槍招呼過去。
苦了院子裡剛開的桃花,被卷的飛上了天,又落下來,彷彿下了粉紅色的雨。
打了一個時辰,雙雙只用水月飄零的三式,卻打出無數的花招。
又一個時辰,葡萄停下來,覺得有些受不住了。
“歇歇吧。”季子茜拉她坐在門口,還取了衣裳鋪在葡萄身下。怕受涼。
“我覺得這陣子自己不對勁。”
葡萄還是蹙眉。
“現在呢?”
季子茜拉過葡萄,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
“現在……說不出……只覺得乏了,但是能忘掉很多亂七八糟的想法。”
頓了頓,葡萄輕輕道。“使著水月飄零的時候,除了槍法,腦子裡什麼都不想。”
“是不是遇到心煩的事了?”季子茜問道。“說來聽聽。”
葡萄思索著哪些事情可以說。
比如她擔憂上官欽,這個不能說,她想抽時間偷看春宮畫卻沒機會,這個也不能說,還有別的煩心事,武林大會的事,甚至是那些想和季子茜說的話。
猶豫了半天,葡萄挑了一個比較不敏感的。
“你認識譚子淵麼?”
“譚子淵,譚老王爺的寶貝孫孫,今年雙十,才滿天下人盡皆知,我來京一年也只在去年的瓊林宴打過照面,那是他去年中了狀元,我只知道他不要歷練,跟皇帝辭了差事回家侍奉他八十歲的爺爺……”
說到此處,季子茜的眼圈竟然紅了。
葡萄忽地發現那裡不對,季子茜的手上,不也是天花亂羽?
“這個是爺爺的。”
季子茜順著葡萄的目光淡淡道,“爺爺說沒想到躲到最後,他愛的人死了,天花亂